大荒
一间石室,一盏烛光,映着一个沧桑萧索的身影。四周一片寂黑,仿佛连时间都已经停止。唯有那晕冷的烛光,轻轻摇曳,不知何时便会幻灭于天地之间,如同那萧索的身影何时便会被这黑暗吞噬消陨。
一间石室,一盏烛光,映着一个沧桑萧索的身影。四周一片寂黑,仿佛连时间都已经停止。唯有那晕冷的烛光,轻轻摇曳,不知何时便会幻灭于天地之间,如同那萧索的身影何时便会被这黑暗吞噬消陨。
壹
一间石室,一盏烛光,映着一个沧桑萧索的身影。四周一片寂黑,仿佛连时间都已经停止。唯有那晕冷的烛光,轻轻摇曳,不知何时便会幻灭于天地之间,如同那萧索的身影何时便会被这黑暗吞噬消陨。
“十年了,樱,当年你为何如此?要我的命,只要你一句话,何必用一身鲜血化与魂魄作这天地牢笼呢?哈哈哈哈···”,那枯寂的身影不禁苦笑起来,“还是,你从来都不曾爱过我呢?”那身影忽的沉默下去,“或许,当年,我真的做错了吧,樱,你为什么这么傻呢,来世我一定会握紧你的手,直到最后一颗星辰陨落···”
石室再次陷入一片空寂,那烛光却更加微弱,那个人或许心真的死了吧,热血的青春,年少轻狂的青葱岁月终已被时光一层层剥落,失去的永远都回不来了,今生不可能再次握紧她的手,于是他,终究选择将自己永远的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天地牢笼中,希冀脱离她的生命轨迹,她会有一个新的人生开始,然而一切会照他的意愿下去吗?谁又能真的挣脱出交织着爱与恨的命运牢笼呢?
龙冢,传说轩辕大帝留下的神龙尸体所化,绵延千里,隐于龙家后山之中,是龙家的密地,传说里面有一个蕴藏着龙血的池子,名为化龙池,每一代龙家子弟中只有二十岁前达到灵境的天才才能踏入血池,脱胎换骨,洗净凡尘,有的甚至可以一举踏入化境,当真的鲤鱼跃龙门,成为人中龙凤。
今日又是十年一次的开启龙冢的日子了,如今竟有十人之多,十年前只有我与阿樱两人啊,呵呵,阿樱,你恨我吗?
龙傲,一身黑袍,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黑龙,透着一股凌人的气势,不经意间从眉间流过一丝的无奈与伤感,此刻,他,仰望着苍穹,那天边的云彩真的很美,放佛是你,阿樱,我的妹妹,你,此刻,正在天际看着我吗?他,不禁痴了。
“龙傲哥哥,你想什么呢?”,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他从遐想中唤回。
“是龙鹤啊,呵呵”,龙傲笑着摸了摸龙鹤的脑袋,“你还小,不懂的。”
“我都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龙鹤不满地嘟着小嘴,说不出的可爱,“你,在想龙樱姐姐是不?都十年了,你还忘不了她吗?”。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龙鹤,的确,当初整天跟着自己屁股转的小屁孩,如今,也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明眸皓齿,淡眉秋水,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依稀已经有你昨日的影子了,阿樱。“唉,走吧,龙鹤,洞门要开启了。”,龙傲叹息一声,一挥袖袍,凛然有股龙气蔓延,自顾自地大步地朝前方走去。
留下一脸委屈的龙鹤,哀怨看着龙傲离去的身影,泪水忍不住溢满了眼眶,“走吧,洞门开启了,小鹤。”忽的肩边被人轻轻地拍了拍,只见龙云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哇--”龙鹤忍不住扑到龙云的怀里,哭了出来,“为什么,小云,我拼命地修炼,就是为了成为像樱姐姐那样,可以陪在龙傲哥哥身边,都十年了,为何他还忘不了樱姐姐呢?”
龙云怜惜地拍了拍龙鹤的背部,看着她雨打梨花,泪雨阑珊,心里不禁有一股痛意与恨意交织成飓风,仿是要把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地撕成两半,龙傲,你怎么忍心?
龙云望着龙傲远去的身影,眼里一丝冰冷的寒芒掠过。小鹤,我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一直深爱着你啊,为什么你都没有察觉呢?哼,龙傲,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等着吧,我才是家族年轻一代的最强者。
绵延的洞穴,竟没有一丝黑暗,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或许真的是传说中的龙之骨吧,龙傲缓缓地走着。他前面同样是一个穿着黑袍的人,无形中透着一股威严,便是当代龙家的家主龙越。
他有一对子女,十年前,进入化龙池,都一举进入化境,成为当时家族的人中龙凤。
然而,也是在十年前,他心爱的女儿便从此离他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虽然修为直逼涅境,但是也因过度悲伤,两鬓都已苍白,或许苍老得更多的是心吧。
阿樱,奈何为父,一身修为,却依然救不了你啊。十年了,你是不是还怪为父当年棒打鸳鸯呢?但为父,不得不这么做啊,这不仅是事关家族的血脉传承,而是,叶尘,他竟然得到了上古魔神蚩尤的传承啊。
这些都是族典记载的,只有长老与族长才能知晓。五千年前,蚩尤乱天下之德,先祖黄帝联合炎帝,战蚩尤于夷州之野,斩之,蚩尤首级化为枫树林。
虽然先祖黄帝炼蚩尤魔力打开星空之门,并将九黎族遗民封进逆乱空间,然而蚩尤毕竟是一代战神,旷世兵主,
其魔性与少许魔力仍然交织于天地之间,等待着有缘人的传承,期待着重生。
阿樱啊,当初你陷入爱河,不顾家族长老反对,将叶尘带回家族,为父,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本意想抗住家族那些老家伙的压力,成全你们。
然而,当时,我发现叶尘的额间有隐隐的闪电印记,那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了,为何,你,一代天之骄女,竟会对凡世的人动了情,原来,那是魔性的力量啊,那种魔性的美,像漩涡一般,连你也深陷其中啊。
阿樱,我看得出,他,叶尘,也是深爱着你的,但是,为父,却不得不那么做。魔性的力量,谁能掌控得了呢?
呵呵,叶尘,当初还是个腼腆的大男孩吧,看见我,头低低的,还会脸红,唉,谁让他,得到那种力量呢?或许这,便是宿命吧,谁又能挣脱出宿命的束缚呢?我们家族隐于这个世界五千余载,也是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稳定啊。
五千余载,有不少人得到了蚩尤的力量,但最后都无法掌控啊,而成了暴君,如最先的千古一帝秦始皇和几百年前的希特勒,都成了蚩尤的祭品,乱天下之德,致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所以我们家族不得不出手啊。
然而延绵数千年的魔的力量依旧是那么强大,我们家族都无法力抗,只能联合天下有志之士共抗之,无尽凡人的愿力集结起来力量是连我们都忌惮三分啊,所以才能一次又一次地扼住魔神的力量啊。
而且,这五千年来,这片土地上又诞生了多少旷世奇才啊,有的竟然能突破了涅境,到达了圣境,更是创出了属于自己的法则,如当年的佛陀,这片天地太小了,于是他们选择横渡星空,寻觅未知的世界,当时我们的一些祖先也跟他们一起去探索,最终却没有一个归来,或许早已迷失在浩渺的星空吧。
五千年前,先祖黄帝带领强大的族人战士进入了星空之门,百年后回来,传下了轩辕诀,以及诉及那个叫做大荒的传奇世界境界的划分,便再次进入星空之门,因为那个世界正爆发着旷世的战争,先祖黄帝便封印了星空之门,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也由此,来自先祖的血脉也越来越稀薄,五千年来,只有十个人突破涅境,圣境竟没有一个,更何况是那传说的虚境与飘渺的通天境界,要知道当初随先祖进入星空之门的,最低境界都在涅境啊,境界的降低,寿命也跟着减少。
奈何为父自认为天纵横才,也只在帝境九重天徘徊,现今,家族中也只有太上长老龙延达到涅境,那老家活可是活了一千年两百岁了,如果三百年内没能进入圣境,那么这辈子也到头了吧。而,残余的魔的力量竟是直逼圣境。
所以,叶尘必须死,如果让他激发蚩尤的血脉力量,一旦他无法掌控,天下又该有多少生灵涂炭呢?
而且,他当时已经有被魔性控住的倾向了,我曾问他,如何看待,当年秦帝的做法。他答,秦帝实乃千古一帝,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治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何等威风,何等气概,晚辈十分敬仰。
我又问其,不觉秦帝做法有些残暴吗?
他答,成王败寇,弱肉强食,本就是这个世界不二的法则,当年,诸侯纷争,割据一方,天下苍生,置于水火,秦帝拯天下苍生于水火,扶大厦于将倾,又有何残暴可言。再者,为了成王立帝,屠戮千万又如何呢?弱者永远只能成为强者的垫脚石,又有何可怜惜的呢?
由此可知,叶尘,他淳朴的外表下面,隐藏着多么庞大的野心和多么强大的毁灭的力量啊,一旦,他内心的野兽释放出来,又有谁能抗衡得了呢?于是,我果断出手,想要废了他一身的修为,然而,我还是太低估了他的实力了,魔神的传承力量果然恐怖。最终,还是让他负伤而逃。
你不解为父,竟欲离家出走,寻觅他,无奈,我只好将你拘禁在家,率领几大长老,追杀叶尘,然而却再也找不到他的影踪。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看着你,日渐消沉,魂不附体,为父实在很痛心。想不到,你对他,用情竟是如此之深,甚至连你哥哥傲儿都不理了。为父知道当初你求他私自放你出去,他不答应。你怪他是不?
其实,傲儿并非我的亲生儿子。
五千年前,先祖黄帝遗留下一具神龙的尸体,化为如今的龙冢,龙冢中的血池,也便是如今的化龙池,四千年前孕育出一株青莲。三千年前青莲绽放出第一朵莲花,散发出的神力波动甚是恐怖,十丈之内,寂灭空虚,当时,修为直逼虚境的龙道长老竟被直接化掉半身神力,直接降到涅境。化龙池中的龙血也日渐稀薄,龙血的精气都被那一株青莲所吸收。
对此,历代长老,想了种种办法,都无可奈何,而那一株青莲也日趋内敛,苍翠,如碧玉一般晶莹,婷婷净植于血池中。
此后每一千年绽放出一朵莲花,但再也没有散发出恐怖的神力。三十年前,那株青莲竟化为一个婴孩,竟也不哭,而是哈哈大笑,那便是你哥哥龙傲了。
当时所有闭关的长老都被惊动了,最终决定由我将其抚养长大,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婴孩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将化龙归去,突破那飘渺的通天之境,真正的凌驾于九天之上,甚至可以达到先祖的境界。
龙延长老更是希望,等婴孩长大后,与族内的天赋异秉的少女结合,看是否能改善日益稀薄的先祖血脉。
然而,不知为何,傲儿长大后,虽然也表现惊人,但却没有表现出可以跟其来历相匹配的天赋,让族内长老大为失望,龙延长老推测傲儿体内可能有一道霸道的封印,束缚了他所应该具有的潜能。
自小,傲儿,跟你青梅竹马,你也一直视傲儿为兄长,但是,傲儿对你,却并不只是兄长对妹妹怜爱之情,相反更有一种淡淡的爱意,但是,你却从来没有发现。
当你将叶尘带回家,虽然他仍在你面前露出灿烂的笑容,好像依旧是那个阳光的哥哥,但我却发现这笑容之后,更多的是苦涩与心伤吧。
当初,他拒绝放你出去,也是为了你好啊。本来,我都打算将你嫁给他呢?奈何,半路跳出一个叶尘呢?或许,这真的是宿命吧,我们都是宿命的囚徒吧。
你最后直接将自己闭进死关,整整三年啊,如果没有听到叶尘的消息,你是否会一直沉寂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呢?
是的,叶尘归来了,带着足以使这片土地化为灰烬的力量,蚩尤残余的力量在他体内仿佛彻底复苏了,竟然达到了圣境,更是带来了整整三百万如狼似虎的铁血军队,或许这就是兵主的力量吧,并状告天下,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三日之后,如敢不屈服的,死。
当初,四国岛的黑龙将军最为傲气,率先提出不服,结果,一夜之间,四国岛八千万生灵尽数被屠戮殆尽,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日,四国岛的上空浮起了一朵巨大的血色云多,更是整整下了一礼拜的血雨,从此,四国岛方圆百里,沦为死域,夜晚不时传出凄厉的惨叫声,许多船只误入其中,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当初,四国岛是多么美的地方,阳春三月,岛上盛开着繁茂的樱花,然而,一切都让他毁了,魔性已经彻底控制了他的思想,他,最终步了当年秦帝的后尘,成为了冰冷的杀戮的兵器。
你也很难以想象吧,本来因为心爱的人到来,而破关而出,谁也想不到你竟然达到了帝境,你更想不到的是心爱的人竟然便成了手沾鲜血的恶魔,当时那场大战,为父至今仍记忆犹新啊。
如果没有你的到来,或许,这个世界真的已经被他掌控了吧。魔神的力量,实在可怕啊,而凡人总是可笑的认为自己,可以掌控得了魔的力量,却不必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叶尘,也是如此,却没想到换来的是你的香消玉殒。
我也没想到,你的脾气跟当初你娘亲一样,竟然如此的毅然决然。我,还清晰地记得,当时叶尘看见你,是何等的惊喜啊,想不到回应他的会是长剑贯胸。
当时,连我都惊呆了,更何况是叶尘啊,只见他呆呆地着看着你泪流满面,但还是坚决地将利剑一点一点地推进他的胸膛,神情由最初的惊喜到困惑再到委屈,最后像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竟直接将你紧紧地抱住,那柄利剑也彻底的插进他的胸膛,但他却浑然不觉,任那鲜血肆意流淌,口中喃喃到:阿樱,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了
什么···
只见你摸了摸叶尘的脸庞,吻了吻他淌着泪的眼,叹息道:小尘,你做错事了,你知道吗?不要怕,今生我会陪着你的,别了,小尘。说完,你竟然拔出利剑反插进自己胸膛,大喝道:葬!
那一刻时间放佛已经停止了,所有人都惊呆了,那可是血咒啊,你不惜以一身鲜血与魂魄化作天地牢笼,锁住了叶尘。
叶尘,笑了,看着你一身白衣带血从天际飘落下来,那种凄凉的美是那么的令人震撼与动容,你哥哥傲儿接住了你,但你那时已经没有了生气,只有胸前盛开着一朵妖娆的血花,嘴角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幸福的笑意,或许你认为这是最好的归宿吧。
“哈哈哈哈···”,叶尘凄凉的笑声响彻天地,“阿樱啊”,突然,他沉默了下去,转头看着我,绝望又疲惫。
“你当年,为何对我痛下杀手!是认为我一个凡尘之人,配不上阿樱吗?”。我摇头叹道:不是。便向他诉说了魔神蚩尤的传说。
“魔,是吗?这个印记?!”,只见他竟用左手直接将额头上的皮肤撕下,鲜血淌满了他的脸庞,那种魔性的美是那么的惊心动魄,惨烈迷人。然而,那个闪电的印记依旧深深地嵌在他的额头上,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呵呵,还真顽固的啊,当初以为捡到了宝,想不到却招了一只恶魔上身,怎样除了它,需要我的命吗?”,叶尘笑道。
“没用的,杀了你,魔的力量便会消散在天地之间,寻找下任寄主,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只能封印它,而无法消灭它。”我摇头叹道。
“那么,就让它永远囚进我的身体吧!阿樱,我又怎么会让你做得一切白费呢?” ,叶尘苦涩地笑了笑,“来吧,彻底封印我吧!”。最终,叶尘被封禁在龙冢下的封魔阵中。
那一刻,我明白了,是我们太高估魔的力量,而低估了人心所具有的力量,叶尘,对你那种疯狂的爱竟然连魔也无能为力啊!否则,仅凭天地牢笼又岂能束缚得了魔的力量呢?
而,如今,我却要借用这魔的力量,然道说这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吗?是上苍对我们这些卑微的人开的玩笑,还是我们人自己自欺欺人呢?
“哈哈哈哈···”龙越突然大笑起来,龙傲脸上掠过一丝诧异,自从阿樱死后,父亲再也不曾如此爽然地笑过。
然道真的需要借用魔的力量吗?那些奇怪的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而石牢那个人,如今又该是何种模样呢?十年了,他对阿樱的爱还是不曾改变吗?
龙傲摇了摇头。
前方便是化龙池了,不知为何每次到这里,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真的好奇怪。
贰
龙冢,血池.
龙的血液似乎从没有因为岁月而褪色,在那十丈见方的池子中,妖艳而耀眼,如同一颗绚丽的红宝石,释放出夺目的色彩,辉映交织,如同梦幻一般。
那些年轻人平日里都是闭关修炼,哪见过此等景象,此刻不禁好奇地打量着血池。奇妙的是,血池竟丝毫没有一丝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馨香,使人闻之心旷神怡,竟想要立刻扑上去一吻芳泽,来个肌肤之亲。
而龙傲,感触最深,站在血池边,全身鲜血竟似乎要沸腾起来,他觉得自己对血池中的龙血竟有着一种来自骨子里的莫名的亲切感,仿佛那就是自己体内流的血似的,他,甚至认为自己竟可以掌控这血池的力量.
这不禁让他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进入血池时,那血池里的龙血竟然沸腾起来,拼命地闯进自己的身体之中,而自己竟没有一丝不适,反而觉得异常舒服。
倘若没有龙延长老制止的话,龙傲甚至认为自己可以吸收掉整池的龙血!
龙血是不可再生的,五千年前,血池有将近百丈见方,而如今,只剩十丈见方了。
这个世界,如今已没有龙的存在,就算有龙的存在,龙家也没有自大到可以屠掉一只龙.
那种传说只存在上古神话时代的强大的生物,实力已超脱了境界的界限,甚至在通天境界之上,也不知道当初黄帝在哪里得到那具龙尸,是自己屠杀的吗?又为何留下来?无人知晓,或许这只能到那个叫做大荒的传奇世界才能得到答案。
所以,龙血异常珍贵,为了家族的发展,龙血不可能让龙傲全部吸收的。
此时,血池对面,盘坐着一个人,披着一件黑袍,看不清楚模样,仿佛亘古便打坐在那里,好似与石洞融为了一体,身上感受不到半丝生命的气息,然而却隐隐透着一种势的力量,竟让人不敢直视。
他便是龙家大长老龙延,龙家唯一一个达到涅境的人,甚至已经直逼圣境,在龙家地位崇高,负责看守龙冢和那个人。
“呵呵,转眼十年已过,弹指一挥间啊,如今族内年轻一代人才辈出,吾大感欣慰啊!”,龙延睁开双眼,环视一下四周,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柔和,让人一眼便看到了彼岸,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力量。
接着,他站了起来,尘土从他身上纷纷洒洒落下,露出了一张苍老的面孔,那种历经岁月的沧桑感,让每个人的心都宁静下来。
“年轻的小家伙们,好好努力吧,你们人生的路还长着呢?现在,都下血池吧,能吸收多少龙血的力量,就看你们的造化了,龙血很霸道,适可而止。”老者一挥袍子,所有的年轻一辈都掉进了血池,有的不禁“啊”的叫了一声,那滋味如同被绑在火上烤似的,但之后他们都咬紧牙关拼命吸收龙血的力量,毕竟这种机会一生可能只有一次。
龙延欣慰地看了下年轻的一辈,走到龙越与龙傲身边,低声道:“你们跟我来吧。”
接着穿过血池,进入一个只有一人高的洞穴。龙越与龙傲一前一后也进入了那个洞穴。
“小越,不错啊,已达到帝境九重天大圆满了,进入涅境只是时间问题了,傲儿也还行,也有了帝境三重天的境界了。但还是要努力,知道不?”龙延看了看他们父子。
“龙傲,谨遵大长老的教诲。”龙傲向龙延拱了拱手。
“这些世俗的东西,免了吧,谈正事,族长,你真的要借用魔的力量吗?”龙延严肃地盯着龙越,带着一种绝对的威严,“谁也不知道,叶尘是否还是十年前那个为了阿樱甘愿被封的叶尘,再者,真的解开天地牢笼的束缚,释放出魔,你能保证叶尘不再被魔所控制吗?”
龙越直视大长老的目光,没有一丝退让,斩钉截铁道:“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你也感受得到,来自外太空那股敌意是多么的强大,绝对不低于圣境!
而且,一礼拜前,他的前锋队,虽然都被我们毁灭,但那恐怖的铠甲竟无视任何化境之下的攻击,而从那光枪中释放的能量竟也堪比化境。而且那些只是橙色的机甲,而那领头的黄色机甲竟堪比帝境,谁也不知道后面真正的主战力会是多么庞大?!我们只能赌,我们没有退路!”
“好吧,你是族长,一切由你定夺吧。”龙延走到洞最里面,掏出一把钥匙插进了墙壁,转动了一下,便拔了出来,片刻后,只听“轰”的一声,墙壁竟然裂开了,等他们三人进去后,墙壁重新合上,光滑无比,没有一丝痕迹。
那条密道很窄,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但并不阴深,密道上方的墙壁上每隔五十米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淡绿色的光芒。
那条密道很深,但也很直,三个人不约而同地保持着缄默,默默地走着没有人知道密道的尽头究竟是什么?叶尘吗?亦或是魔!这是一场赌博,一场无法预知结果的赌博!
密道很静,只能听到脚步声由近及远消失在密道尽头。
过了半个多钟头,密道尽头,石门伫立,给人一种厚重感与沧桑感。
龙延,深吸一口气,两掌从丹田托起,然后合在一起,手掌中闪现出一黄色的光芒,分开,出来一颗龙头,按在石门上那个龙头锁上,喝道:“破!”,只听“轰”的一声,石门打开了,一盏残烛忽地亮了一下,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光芒,放佛随时便又会熄灭。
“咳咳,想不到还有人会到这里来,咦?是你。”一个苍老的声音迎面扑来,他们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盘坐在石床上,骨瘦如柴,放佛只有一张皮披在骨架上,原本俊俏的脸竟然布满了皱纹。
看来十年岁月在这个年轻人刻下了多么深的痕迹啊,看上去竟然比龙延还苍老,或许是心已经彻底死了吧,对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眷恋吧。
“我们需要借用你的力量,有外来者入侵地球,希望你能出手!看在阿樱的面子上!”龙越向叶尘俯身拱了下手。
“咳咳,我受不起这么大的礼,再说,我这把生锈的老骨头,连炮灰都不过格吧。”叶尘淡淡地说道,除了听到“阿樱”时面部有一丝黯然的神色。
“我可以为你解开天地牢笼的封印!”龙越直视叶尘。
然而叶尘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而是淡淡地说道:“是吗?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吗?那,就让我这将死之躯再为阿樱做点事吧。”
“傲儿,玉瓶!”只见龙越朝龙傲喝了一声,便口中默念着咒语,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合并,发出耀眼的金黄色的火焰,点向叶尘额头那只剩一点残痕的闪电印记,口中喝道:“现!”
而几乎同时,龙傲拿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身体竟然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只见叶尘周围突然出现了一些灰色与血交织的网将叶尘紧紧包住,那便是天地牢笼了。
此时,龙越的手指竟然也有一丝颤抖,接着喝道:“破!”
只见那天地牢笼渐渐破碎,紧跟着绕着叶尘转了三圈,然后拂过叶尘那苍老的脸庞,进入了那个玉瓶之中,随即龙傲塞上瓶塞。
“阿樱,是你吗?”叶尘看着那灰色的烟雾渐渐的消失,身体颤抖着,泪水已经在脸上纵横。
“是的,那是阿樱的魂魄,阿樱,还有救!”,龙越看着叶尘叹息地说道:“不过,得达到通天境界,才能有如此神通。不过传闻当初九黎族有种还魂异术,可惜被先祖封进了逆乱空间。”
“有希望就行,不过不知我是否可以看到阿樱复活的那天吗?”,叶尘站了起来,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龙越叹道,“人生如梦,十年前,往事历历在目,仿若昨日,走吧,让我最后一眼看看阿樱吧。”言毕,穿过龙越身边,朝密道外走去。
虽然声音听上去依旧那么沧桑,容貌依旧那么苍老,但是那单薄破败的身躯中,似乎有什么在呐喊,在愤怒地嘶吼着,魔的力量,终已渐渐觉醒,无形中透出的力量连龙延都为之动容。
怎么可能,禁闭十年,他的力量仿佛比十年之前还来得强大!龙越与龙延对视了一眼,眼中有欣喜也有担忧,随即叹息一声也朝密道外走去。
龙傲紧跟其后,但他的注意力始终在那玉瓶之上,轻柔地抚摸着玉瓶,口中喃喃道:“阿樱”,一滴泪水从他眼睛中滴落,掉在玉瓶之上,发出细微的清脆的响声,随即滑落到地面,渗进地面。龙越回头看了龙傲一眼,随即目光落到玉瓶之上,叹息一声,便又走了。
血池中,只剩下两个身影还在苦苦坚持,一个是龙鹤,另一个是龙云。但是龙鹤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虽然咬紧牙关,苦苦坚持,但是身躯却是止不住的颤抖,却竟是昏厥了过去。
龙延赶紧将龙鹤从血池中带了出来,左掌按在她的背上按抚着她体内那四处乱窜的龙血霸道的力量,龙鹤的苍白如纸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而龙云,仍然尚有余力,全身竟然发出金黄色的光芒。
“此子,天赋极佳,竟然可以直接突破到化境。”龙延赞赏地看着龙云,捋了捋长长的白胡须。
片刻后,龙云跃上血池,向龙延拱了拱手,担忧地看着龙鹤,向龙延问道:“小鹤,没事吧?”
“她,只是太好强了,强行吸收龙血,被霸道的龙血力量所反噬,如今已没大碍.不用担心,小云,你的天赋极佳,但是天道酬勤,还要多努力,知道不?”
“是,大长老,晚辈一定不忘前辈教诲。”龙云向龙延拜了一下,便走到龙鹤身边。
路过一个老者身边,那个老者身体羸弱,仿佛一阵风便可以将他吹倒,但是龙云在他身旁竟感到连在大长老龙延身边都没有的紧迫感与危机感,那家伙是谁?从没有见过,是家族中的长老吗?龙云疑惑地想着。
呵呵,想不到龙家中竟也有人有如此强大的黑暗心灵,那倒是魔最好的栖息所啊。算了,这些,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叶尘抬头望着石室上空,目光穿过了石壁,穿过了地球的大气层,那遥远的星空所传来的战意越来越明显了,不用三天便能到达地球吧。
那股战意竟然那么强大,连拥有者魔的力量的他竟然有一丝的战栗,他仿佛看到那青色光辉中,睁开了一双冰冷的双眼,似乎天生只为杀戮而生的,带着嗜血的妖异的光芒,盯着他,仿佛看着一只将要被撕碎的小东西。
哼,真的把我当成案板上的肉吗?纵然死,你也要付出不菲的代价。呵呵,看来得动用当年遗留下来的两大杀阵了,阿樱,看来,今生终是与你错过了,能见你最后一面,我也满足了。
“走吧。带我见见阿樱吧。”叶尘看了龙越一眼,当年他硬生生地拆散他与阿樱,然而他却是阿樱的亲生父亲,自己竟然都恨他不起来。
或许,将一切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地狱,便是自己此生最好的归宿吧。
龙冢出来向北,有一条蜿蜒的小路,行走大约半个钟头,便能看到一片樱花林。
如今正值阳春三月,正是樱花烂漫时,然而已有的樱花开始零落了,飘飘洒洒,说不出的凄美婉约。
樱花生命很短暂,曾有一民谚说:“樱花7日”,就是一朵樱花从开放到凋谢大约为7天,整棵樱花树从开花到全谢大约16天左右,形成樱花边开便落的奇特景象。
也正是樱花这种经历短暂的绽放便在一生中最美的时刻随即凋零,化作那漫天的飘洒的花雨,让龙越这爱花之人深深为之着迷,因此便为女儿取了龙樱这个名字,也在后山这沉寂着龙家英魂之地栽下这一片繁茂的樱树林。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叶尘望着这漫天飞舞的樱花,不禁痴了。
阿樱,当初你我相遇于四国岛的樱花林,你就像这樱花一般,淡若出尘,白衣翩翩,仿若九天的仙女一般,让我深深地着迷。
而如今,那四国岛却因为当年我的一时气盛,而沦为一片死域,整整八千万生灵啊,现在,我都能听到那些怨灵在拼命地嘶吼着,恨不得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肉啊。
的确,被我封禁了整整十年,八千万怨灵的怨念该变得多么庞大了?呵呵,越庞大越好,或许是时候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阿樱,你说得对,这一生,我做错了太多事,不知能否弥补得了呢?
叶尘进入陵墓已经三日了了,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身处冰棺里的龙樱,并没有说一句话,眼里饱含着深深地眷恋与伤痛,一动不动的,如同一尊雕像一般。
龙傲也守在不远处,看着叶尘那单薄的身影,蓦地生出一种无奈与悲哀,他能感到那个男人身躯中流露出的伤感,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恨叶尘,如果没有叶尘,或许阿樱便不会死吧。
但是同时,不知怎的,他对那个男人竟有一丝的佩服,阿樱,或许,他真的值得你爱吧。龙傲无奈的耸耸肩,不觉得有一种苦涩感。
阿樱,我一定会突破那通天之境,使你复活,这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承诺。龙傲在心底默默说道。
突然,天际传来一股浩荡的威压,霎那间,整个天空黑云密布,遮得严严实实。“呵呵,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叶尘站了起来,走过来,拍了拍龙傲的肩膀,“好好照顾阿樱。外面的交给我吧。”
“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我妹妹的,除非我死!”龙傲斩钉截铁道。
叶尘深深地看了看龙傲,龙傲也毫不回避他的目光。
忽的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走啦。”说完,叶尘身影消失在门口。
“保重。”龙傲淡淡得说道,也不知道叶尘是否能听到,更不知道他是否能活着回来,不禁内心有种悲戚感,竟对叶尘感到惜惜相怜起来,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情绪。
不知,我能为他做什么,然道只在这里等着吗?或许,我一直都那么无能为力吧!龙傲握紧双拳,突然感到体内血液竟然沸腾了起来,竟然想把他带到龙冢那里去。
而此时,庞大的龙冢竟然有一丝的颤动。
不过,此时,除了年轻一辈,龙家化境以上的强者都飞上了天空,没有人察觉到。龙家化境以上的强者有将近五百人,其中更有五十人达到了帝境,再加上达到涅境的龙延,的确是一股庞大的战斗力,毕竟五千年的底蕴也不是说笑的。
沧海龙战血玄黄,谁都知道这一场战役会是多么的惨烈,谁都无法预知自己是否能够活下来,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因为他们知道,在他们脚下,有他们要守候的东西,哪怕为之失去生命。
雨,忽然下了起来,淅淅沥沥。
战斗终于要打响了吗?
叶尘,看着前方天际,握紧了拳头,眼里透着一股冷意···
叁
近了,更近了,就像一只洪荒猛兽,嘶吼着,咆哮着,恐怖的气息席卷了整片星球。
所有人都感到战栗,不安。
但是,所有的普通民众都已被撤离到安全的区域,因为三天前,联合国突然发布了全球预警的信号,发现外星人入侵地球。
而也就是在三天前,所有原本水火不容的,互相觊觎领土的,甚至正在开战的国家都暂时摒弃前嫌,联合在了一起,调动着庞大的军队,集合全部的军事力量,海陆空联合部署,在安全区域四周建立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一道由血与肉,钢与铁组成的坚固防线。
军人,战士,甚至是普通的群众都拿起了手中的武器。
的确,他们害怕,他们恐惧,但是他们依旧一脸的坚强与决然,不仅是因为这是生他们养他们的星球,更是因为在这个可爱的星球上面,生存着他们爱的人,以及爱他们的人,包括他们的朋友,亲人,初恋情人,甚至是落寞时一个给予微笑的陌生人。
这个星球装满了他们太多太多的爱与感动,这种爱与感动是他们即使失去生命也要守候的东西,也正是这种守候的力量可以瞬间给予一个懦弱的人无穷的勇气与决心,这也是人类最高贵的东西!
人性的伟大,在灾难面前显露无遗,也因此人类这种卑微缈小的物种才能一次一次的在大自然的选择之下,继续顽强地走下去,而不被淘汰,退出历史的舞台。
这次全军的总指挥是华夏古国的司令,叫做胡一筒,不知是年轻时用脑过度还是咋的,脑袋一根毛也没有,所以也被叫做光头司令。今年刚满45,身材挺彪悍的,如果不是挺着一个大肚子,倒还算一表人才。
只见他摸了摸自己珵亮亮的脑瓜子,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对他后面几个老家伙,岁数都比他大,也是其他一些大国的元帅或司令询问到:“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虽然对一个毛小子在他们头上指手画脚挺不爽的,但那群老家伙却都很服气,因为胡一筒封号军神,可不是自封的,那是公认的。
18岁参军,大小500多次战役未曾一败,典型就是东方不败啊。
其中更是有几次以少胜多,反败为胜,虽然年轻,但是有资本,不服不行。
胡一筒问完,也不鸟那群老家伙,而是望着前方天际的一群怪人。
丫的,竟可以直接停留在天空上,无视地球重力,强悍啊。虽然已经知道那是来自传说中的龙家,甚至外星人入侵的消息都是他们提供的,但是龙家一向低调,现在一下子冒出来,倒让人挺惊讶的,幸好他们是这次的先锋。
还是关心下自己吧,胡一筒摇了摇头,前几天是和小莲结婚20周年的纪念日,自己答应要好好陪她的,没想到温存没几天就碰上这档子事。
这群挨千刀的外星杂货竟敢到你筒大爷地盘上撒野,不把你们打成筛子,筒爷跟你姓,不会姓奥特曼吧。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管他奶奶的嫁给谁?唉,这些年常年征战沙场,留小莲一个人在家担心受怕,独守空房,实在太对不起她了,自己当初答应她的事至今没实现一件,或许当初她跟那个小白脸会更幸福吧。
妈的,胡一筒,你是不是男人!自己的女人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胡一筒忽然扇了自己一巴掌,暗暗下定决心,等这档子事了,如果还活着的话,就脱了这身军服,陪着小莲好好走过余半生,反正经过这次战乱,各国也不会很快搞起战争。
这么想着,胡一筒又露出他那自认为幸福而又灿烂的笑容。
他身后那群老家伙互相看了一眼,对这胡光头是不是脑残感到很是疑惑,除了脑残的人,谁会先打自己一巴掌忽的又露出这么傻的笑容,最后下了个结论,胡光瓜有时很冷很暴力,有时很傻很天真啊!
胡一筒太陶醉自己那美好的幻想中,竟没发现那群老家伙还在身后候着,猛的一阵尴尬,干咳道:“你们还在这干什么?没事做吗?”
结果那群老家伙一致地答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使命,司令没有让属下离开属下不敢离开!”胡一筒那光光的后脑勺猛的刷下五条黑线,大吼道:“现在马上回到你们各自的岗位!”
“是,司令!”看着那群老家伙渐行渐远的身影,胡一筒猛的一拍大腿,叹道:“唉,这些年费尽心血维持的大好形象就这样毁了呀!“
忽然,天际传来一阵轰鸣,那群飞着的人直接迎了上去,后面数万架战斗机也紧随其后,而地面,挺起数十万个炮弹筒,数千个激光炮筒以及数千万挺机枪,再后面是数百个核弹的发射中心。
该来的,终究来了。
胡一筒瞬间恢复了严肃面孔,坐到指挥
座位上,井井有条地下达一条条指令。
大战,终于拉开了帷幕,又有谁能活着见证这场战役的胜利呢?
一切未知。
亦或许这样的旷世之战只是某些东西,或许是神灵,无聊的时候看着解闷的玩意吧,谁又能说得准呢?
叶尘,与他身后的龙家人,震撼地看着前方数百里的那架竟高达万丈的青色的光甲,闪耀着青濛濛的光芒,还依稀闪烁着蓝色光芒。
然而那光芒更多的是给人一种冰冷的机械的感觉,如同光甲那锐利的线条,带着沉重的杀气。
而那光甲的头盔里透出血红色的光芒,如同发狂的猛兽一般,竟让人内心不由地生出一股寒意。
光甲的一只手握着一柄也是长达万丈的长枪,另一只手拿着一块盾牌,一切竟是那么的完美,让人找不到一丝的瑕疵,与一点漏洞。
究竟是什么生物可以造出这么可怕的东西,还是这么可怕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生物呢?
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卑微的人类,要么臣服,要么毁灭,你选择什么?”光甲传出机械沙哑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但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清晰洪亮而有力,仿佛炮弹撞击在每个人的心中。
“毁灭!毁灭你!”叶尘坚定地答道。
光甲那血红的眼睛霎那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胸膛分成两半,露出一两千丈的通道,从中呼啸地冲出五千架红色光甲,五百架橙色光甲,五十架黄色的光甲,十架绿色光甲。红色光甲一丈多高,橙色光甲十丈多高,黄色光甲百丈多高,绿色光甲千丈多高。
人类在它们面前,实在过于渺小。
“那是你的选择,卑微的人类,这个星球的所有生灵都要为你的选择陪葬!去吧,
我的子民,释放你们的杀戮吧!”青色光甲咆哮着。
霎那间,所有光甲朝叶尘他们呼啸而来,龙家人迎上了那些橙色的光甲与黄色光甲。龙延一人拦下两架绿色光甲,龙越和四个与龙延同样年老的老者,那是闭关多
年的龙家太上长老们,如今也踏入了涅境,分别拦截下一架绿色的光甲。而叶尘,一人拦下了三架绿色的光甲,而那些红色的光甲则由地面上那些普通的人解决。
那架青色的光甲只是静静地停在远空,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惨烈的战争,在他眼里,或许这群卑微的人类是不值得他出手的,亦或许他那高贵华丽的光甲又怎么能让这卑微的人类的鲜血所玷污呢?
直到叶尘,在他面前生生地一拳崩裂一架绿色的光甲!那爆发的黑色的力量散发的毁灭的气息,让他都不禁动容!
想不到人类的力量竟也可以如此的可怕!
这让他想起刚开始星际探险时,一个前辈对他说的话。
我们种族是这个宇宙最强的物种,整片天辰星域都是我族的领地。但是要小心一个种族,那就是人类!永远别小视这个种族,虽然渺小如蝼蚁,然而,几十万年前,这个种族某个强者,生生毙掉了我族的天神斗圣!那可是一根手指便可以捻碎一个星球的存在!
而青色光甲,自己一生的追求只是成为一名天斗士。而天斗士上还有神斗士,以及那只存在于圣殿传说中的天斗圣,神斗圣,最后才是那已经十万多年未曾现世过的天神斗圣。
而虽然自己天赋不错,将近两千年的修行却只到了圣斗士青阶,虽然离蓝阶只有一步之遥,但蓝阶上还有紫阶,紫阶上才是另一个境界天斗士。
而这几百年来,他到过很多地方,更是将十几个人类统治的星球变为自己的殖民地,然而见到的人类都是那么渺小,卑微,弱不可堪,以致在他眼中,只把人类当爬虫看待。
而如今就是这样的爬虫却在自己面前生生地毙掉了绿阶的圣斗士!
这是不可饶恕的,于是他动了,手持青色的长枪刺向叶尘,枪头摩擦空气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发出刺耳的爆破声,如同流星一般闪过天际,那一刻,他仿若天神!
而就在此时,以叶尘为中心,猛的爆发出黑色的风暴,直接撕裂了一架绿色光甲,而另一架虽然险而又险地逃过一劫,但是左手握盾牌的手也被硬生生地扯裂了,之后,叶尘,一个漂亮的滑身,躲过了那一致命的一击,但是衣服却被那炙热的枪芒所焚毁,连胸前都有一道深深的印记。
很可怕,
叶尘的第一个念头,如果再慢一刹那的话,自己也许已经被钉在那杆青色的枪上了。
那青色的光甲封闭了叶尘所有的出路,对那一架断臂的绿色光甲吼道:“将地上那群卑微的爬虫给我屠戮干净”,接着,他恶狠狠地盯着叶尘,看着他那干枯的身躯,眼中红芒渐渐浓烈起来,“你的对手是我,我会将这根枪钉在你的
心上,直到你流尽最后一滴血液才让你死去!如此,才能弥补你所犯下的过错!”
言罢,那青色光甲忽的缩小,变为一丈多高,但那浓烈的杀气却更加猛烈的仿若狂风暴雨一般朝叶尘涌去,叶尘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在滔天骇浪中颠簸的小船,蓦地生出一股无力感,但是眼神却越发的凝聚,死死地盯着青色的光甲。
叶尘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青色光甲的对手,自己借用魔的力量,最多只能达到圣境六重天,而那青色光甲的实力绝不下于圣境九重天,甚至已经一只脚踏入了虚境!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自己没有一丝的胜算,但是自己没有一丝的退路,如果让这青色的光甲进入地球,那么绝对的单方面的屠戮,下面没有人仍挡得住这一击长枪。
是时候动用当年遗留下来的杀阵吗?
不,还不到时候,地面上有太多的人了,如果这时下去,肯定会给下面的人类带来灭顶之灾,那家伙的一击足以让方圆百里沦为废墟,下面也或许只有核弹才能勉强伤到得他,但是误伤自己人几率太大。不管了,反正他的目标是我,先拖住他再说。
叶尘转身向外太空疾驰去,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你,逃不掉的,在我的脚下颤抖吧,卑微的虫子!”青色光甲咆哮着紧跟其后,瞬间已经冲到了叶尘身后。
该死的,他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摆脱不了。叶尘,转过身子,正视着青色的光甲,而那青色的光甲也停在了叶尘面前五十米处,此时,他们已经身在太空之中。
“来吧,要我的命,你也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叶尘握紧双拳,额头上那黑色的闪电印记越发的明显,流动着黑色的光辉,最后竟然流出了鲜血,那红与黑交织着,在叶尘身后形成一道模糊的身影,看不清脸,但没有人敢无视它。
青色的光甲那血红的双眼也不禁缩了起来,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虽然他感觉得到叶尘体内的力量明显的弱于自己,但是那道模糊的身影让他感到害怕,好像一只魔鬼,盯着自己的猎物,更像是一个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但是青色的光甲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他们这个种族,天生的杀戮兵器,战斗狂人,很少有像人类那么丰富的情感。他们没有亲情,也没有爱情,因为他们并不需要男女结合产生后代,他们产生于圣殿的圣降门中。
天辰星域的圣殿有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其中天圣殿只有一个,但没有人知道它在何处。
传说天圣殿的使者修为都在神斗圣之上,甚至有天神斗圣那样的存在,至于天圣殿的殿主是谁,更是没有人知晓,只传说数十万年来,天圣殿只下达过一道指令,必杀令,诛杀一个人族强者。
但是最后那个人族强者硬生生地毙掉一个天神斗圣,便消失了。天圣殿也撤销了必杀令,没有人知道那位人族强者究竟是谁,到哪里去了,是被天圣殿的强者诛杀了吗?亦或是逃脱了。
天圣殿的圣降门也没有人知道会产生何种东西,只知道地圣殿的圣降门出来的都是神斗士,玄圣殿的出来的都是天斗士,而黄圣殿的出来的只是圣斗士,而且这个种族都有进化的潜能,甚至遥远历史上就出现几个由黄圣殿圣降门中出来的圣斗士最后进化到了神斗圣,而成为了天圣殿的使者。
而因为天圣殿许久未曾问世,于是现在整片天辰星域分成十个区域,由十个地圣殿掌控,而每个地圣殿下来是一千个玄圣殿,每个玄圣殿下来是一万个黄圣殿。
每年的一个特殊的日子,称作圣降日,这个日子里,每个地圣殿圣降一个神斗士,每个玄圣殿圣降一百个天斗士,每一个黄圣殿圣降一千个圣斗士。
为了提升战斗力,格斗是最好的途径,因此每天黄圣殿都会举办一次神圣擂台赛,累计每月胜利的前十名会被送到玄圣殿进行第二轮的角逐,而累计玄圣殿每年胜利的前三名会被送往地圣殿进行第三轮角逐,最后由每个地圣殿角逐出的冠军再进行一次最终角逐,赢者奖励颇丰,最终获得总冠军的将被赐予圣化液,可以使神斗士进化为天斗圣,甚至得到天圣殿使者的考核资格。
但是,如果输的话,那么结果只由一个,那就是被毁灭,残骸会直接消散于天地之间,重新进入圣降门,等待着新一轮的圣降。
可以说,他们,这个种族生存的唯一意义就是杀戮与战斗,以及进行星际探险,寻找金属物质交给圣殿换取不同等级的强化液以提升自己的体质,从而进化。
他们只信奉力量也只追求力量,没有世俗的牵绊,他们相对于人类来说,进化得太过于迅速,圣斗士的阶别红橙黄绿青蓝紫分别与人类的境界灵化帝涅圣虚通天相对应,至于人类境界之上是什么,或许只有到了那个叫做大荒的传奇世界才能知晓吧,
叶尘,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站得起来,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他被击飞出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肋骨又断了一根,身上也布满了深能见骨的枪伤,从伤口传来的灼热感,放佛烈焰一般焚烧着他的身躯,甚至要将他的身躯撕碎。
而那家伙只有左手握着的盾牌在自己数以千次的拳击下崩裂,头盔也有一丝破裂,其他地方完好如初。
太可怕了,好霸道的攻击力量,好强悍的防御能力。
忽的,那长枪再次朝叶尘呼啸而来,叶尘知道自己已经躲避不了,放佛下定了决心,叶尘,嘶吼着,也向着那青色的光甲冲去,他身后那模糊的影子似乎微微睁开了双眼。
最终叶尘一拳打在了光甲的胸膛上,陷进了一个凹痕,而那锐利的长枪也穿透了叶尘的胸膛,叶尘的身躯崩裂了,但是那黑色的影子却仍完好如初,而且重新凝聚叶尘那血肉横飞的身躯。
那青色光甲咆哮着,钉着叶尘,进入地球的大气层,像流星一般撞向地面,“轰”的一声,方圆五百里沦为灰烬。
所有人都呆住了,在那个巨大的坑中已失去了叶尘的身影,只有一杆枪透着冰冷的气息,钉在那个坑中,坑中一滩鲜血正在向四周蔓延。那个人,真的就在这一击之下灰飞烟灭了吗?
那青色光甲手朝那杆长枪一抓,长枪便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只见他长枪指天,张狂地笑着,“哈哈哈哈··”笑声久久地在天地中回荡。
而如今,地面的战斗也已经接近尾声,残留的只剩几十架红色光甲,零星的十几架橙色和黄色的光甲,和一架已经断了一臂的绿色光甲。
而龙家除了龙越和龙延外,其余四位达到涅境的长老都已经身殒,而达到帝境的长老只剩下七个人,化境的族人也寥寥无几,只有十几个人,而活着的都不同程度受了重伤。
龙家五千年积蓄的力量几乎在这一战中损失耗尽。
而地面上那些普通的人更是损失惨重,伏尸万里,血流成海,那道坚固的防线也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百丈宽的口子,鲜血染红了整片苍茫的大地,不知有多少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流逝了,有许多连完整的尸骨都没有留下。
据战后不完全统计,战前地球人口将近八十亿,战后只剩不足十亿人。
而此时,青色的光甲重新恢复那高达万丈的身躯,俯视着地上那群蝼蚁一般的人类。
突然,防线后方传来呼啸声,那是数十发核弹直接击向了青色的光甲。
但是只见那青色光甲一挥手中的长枪,一道长达万丈的枪芒迎向了核弹,在天空盛开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放佛在庆祝着这场死亡的盛宴。
紧接着,数万炮筒齐鸣,然而最终都被挡了下来。
“哈哈哈,卑微的人类,还有什么尽管使出来吧!”青色光甲得意的狂笑着,忽的手一挥,前方千里处形成一个方圆百里的巨大的坑,不知有多少生命在那一击下,灰飞烟灭。
这个世界,还有能够扼制他的力量吗?
龙越与龙延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正欲向青色光甲杀去。
虽然知道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力,但是他们也只能这样去做。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东方,龙家隐世的地方,一声龙吟震天动地,一条长达万丈的神龙乘风而起,直上九重云霄。
所有人都呆住了,那青色的光甲也呆住了。
龙越与龙延互相看了一眼,眼里有欣喜,有激动也有疑惑。
那是,龙冢?还是,龙傲!
肆
那是什么?龙吗?这天罚的一族怎么可能还存在于世呢?青色光甲感到无比的震骇.
据圣殿典籍记载龙族,早在万年前便已经被屠戮干净,而且当时自己的种族战族也曾经参与过屠龙计划.
然而屠龙计划并不是天圣殿发起的,而是来自漠北星域的一个荒古家族古族,没有人知道这个家族存在了多久,甚至比战族都来得久远.神秘,低调是这个家族的特点,甚至在漠北星域都没有人知道古族的所在.
这个家族也没有多大的野心与欲望,对漠北星域也没有多大的支配欲望,但是没人能够无视这个荒古家族的号召力,甚至连天圣殿都要给这个家族三分薄面.
当初的屠龙计划如果没有天圣殿的默许,地圣殿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胆敢参与。因为龙族,相当的强悍!
成年的龙族实力堪比神斗士,而且那些龙族的王者更是达到天斗圣的实力,皇者甚至达到神斗圣的水平。而,当时,战族只是负责屠戮那些普通的龙族,而那些龙族中的王者与皇者则由古族解决。
虽然战族一直标榜自己是宇宙最强的种族,但是青色光甲知道,如果跟古族比起来,还是略有不足的,当然这并不算上天圣殿所拥有的实力,因为天圣殿已经太久未曾现世过,连青色的光甲都认为天圣殿或许只是战族的一个古老的传说罢了。
而古族万年前的铁血手段,让龙族一族族灭!只能用可怕来形容。
奇怪的是古族具有与人族无异的外貌与体型,只不过他们体内流着金色的血液,头发是银白色的,更是号称是天神的后裔!
而屠龙计划正是天神下达的指令,他们深信他们的祖先来自那遥远的九天之上,凌驾于万物之上,是这个宇宙的主宰!
而现如今知道的有三大星域,除了天辰星域由战族掌控外,漠北星域与星月星域上都生存的不同的种族,其中人族的数目最为庞大,当然也是最为卑微的。
除了少许的几个传承较为久远的人类家族,很多的人族都是由星际探险,将一些落后的人族统治的星球变为殖民地,捕获大量的人类,这些人大都沦为了奴隶,在漠北星域与星月星域中苟延残喘,过着连蝼蚁都不如的卑贱人生。
甚至有的种族,如战族更是以屠戮人族为乐,他们将数以百万计的人族囚禁在一个巨大的牢笼中,然后放进残暴嗜血的宇宙野兽。有长达千丈的吞天蟒,高达百丈的剑齿虎,甚至一口可以吞进数千人的洪荒巨鳄。
人类在这些野兽面前简直就是那么的弱小不堪,他们不敢反抗,甚至没想过反抗!
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牢笼的四个方位在每间隔一柱香的时间会打开一个狗洞,一个只能由一个人爬过去得狗洞,狗洞会开启一分钟,之后又重新关闭。
按理说,数百万人中应该有很多人可以逃出来,然而可笑的是,最终能逃脱的仅有寥寥几人,屈指可数,有时甚至全部覆灭!
而这并不是野兽的杰作,恰恰是人类自己!
每当狗洞开启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疯狂地朝狗洞涌去,期间,不知有多少的人类会被同伴拽倒在地,而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被活活的踩死!
甚至有的人已经爬进了狗洞,却仍被后面的同伴活活的拖曳回,这真是赤倮倮的讽刺啊!
自己逃不出来,却要生生地扼杀别人生的希望,这种人性的自私与丑陋,最终葬送的只是人类自己啊!
纵然野兽再怎么的残暴嗜血,数百万人的力量如果团结起来,然道没有一战的能力吗?
就像两大星域中,如果所有的人类都团结起来,又岂会被打上卑贱的烙印,甚至像奴隶那样过着连狗都不如的生活?
也因此身为战族的青色光甲对人族,向来充满了鄙夷,只把人族当爬虫看待。然而这次星际探险,误入虫洞,来到一个陌生的星空,不属于三大星域的范围,甚至发现了一颗蓝色的美丽的星球,而且也是由人族统治的。
这让青色光甲十分欣喜,认为轻而易举便可以占领这个美丽的星球,而自己发现这个新的星空上报给圣殿,自己很可能得到高等级的强化液,甚至一举进入天斗士。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这个星球的人族却是那么的团结,一致对外。
甚至还有那么多的人族的强者,尤其是那个领头的老者,那恐怖的黑暗的能量让他都感到莫名的惊骇。
而自己最终干掉那个老者,虽然自己的兵团已经所剩无几,但是青色光甲仍然自信,即使仅凭自己一人也可以扫平这个星球。
然而,现在却跳出了一只龙!青色光甲,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你奶奶的,这还玩啥啊,成年龙族的实力堪比神斗士,我还不一巴掌让他给拍死啊。
然而,他忽然发现,这只龙虽然长达万丈,声势惊人,但是却好像不是那么的神采奕奕,相反透着一股死气,而其中传出的能力波动最多也跟自己差不多,这让他稍微放下心来,握紧手中的长枪,应该有一战的可能。
龙傲苍穹,呼啸而至,一记神龙摆尾。
站在远空的那断臂绿色光甲,还没反应过来,“砰”的一声便被打到了龙越与龙延身边,等反应过来,只见龙越与龙延一脸奸笑的看着自己,便知大事不妙啊,刚想脚踩西瓜皮,溜之大吉。
无奈,事与愿违啊,只听见一阵“啊啊啊”的惨叫声,紧接着,便是残肢断甲满天飞啊!龙越与龙延那叫一个爽啊,紧接着,又看着其余的光甲,摩拳擦掌,露出一脸的痞子相,嘿嘿的贼笑着,如同邪恶的灰太狼看到了可爱的美羊羊啊!
其余光甲一看这猥琐痞子相,还玩个屁啊,迅速跑路啊!
青色光甲一看这情形,脸立刻绿了。
而那头龙上来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亮出抓奶龙爪手啊,直取青色光甲胸部,那青色光甲也不是吃素的,用左手挡住这致命一击,然后趁着反作用力,腾空而起,双手抡起长枪,就是一当头一棒,龙一个侧身躲过,地面顷刻间出现一个深百丈,长万丈的裂痕。
龙尾瞬间呼啸而至,而青色光甲刚才那一当头一棒用力过猛,抽身不出,被龙尾扫中,直接掉到了海里去了。
刚又露出水面,迎面就是一记王八霸王拳,重重地击在青色光甲脸部正方向,直接蹦裂头盔,连门牙都崩断了两颗,在空中连滚了三下才停了下来。
眼见龙又欺身而上,又给自己来上一拳,如果打中,那牙齿还不全让这只龙爆掉啊,尼玛啊,青色光甲当机立断,立即缩小成一丈高,才勉强躲过这一致命一击。然
而紧随其后,便是那海水沸腾了起来,青色光甲暗道,不妙,龙族天生便具有操控水的力量,刚想从海水中挣脱出来。
然而,四周海浪竟然席卷而上,将其围得严严实实,而龙则盘卷着那海浪高速旋转起来,瞬间形成一个龙卷风暴。
而且龙卷风暴正一点点的向中间压缩,原本直径达到千丈的风暴,一点点地被压缩到百丈,再到十丈,可以想象得到,处于风暴中心的青色光甲所面对的何等的压力。
所有的人站在远方看着这天地奇观,眼里露出了不可抑制的激动与喜悦,然而一切会就这么轻易的终结吗?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龙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与苍白,暗道,怎么可能?
那个青色光甲的力量在一点点的增加,仿佛在蜕变!在重生!
“哈哈哈哈!”一阵畅快的狂笑声从风暴中传出来,竟然盖过了那惊涛骇浪的轰鸣声。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突然,“砰”的一声,风暴破碎了,而龙则被重重的甩在沙滩上,身上伤痕累累,有些鳞片已经从龙身上脱落了下来。
而那漫天飞溅的海浪之下,露出了一个伟健的身影,一个蓝色的光甲,高达十万丈,在阳光之下灼灼生辉,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破损,连原本破碎的盾牌和头盔也恢复如初,一切就像当初那般的完美无暇,而且透露出的气息比当初更加的强大与恐怖,以致于所有的人都站立不住,被迫匍匐下去,连龙延直逼圣境的修为也无法承受那股威压,也屈下了身子,垂下了那高傲的头颅。
绝望,不甘,与无奈在每个人的心头蔓延,然道今天就是地球的末日吗?
只见,蓝色光甲张狂地笑着,那么的不可一世,让人忍不住都想用鞋子狠狠地拍他两个响亮的嘴巴子。
“哈哈,说起来都谢你啊,你这只天罚的龙。”蓝色光甲一步一步地朝龙走过去,“如果没有你施加的压力,我另一只脚也不会那么快踏入蓝阶。
现在让我扒了你的皮,看看传说的龙肉滋味如何吧。哈哈哈哈··”
龙拼命的挣扎,勉强站立起来,怒视着蓝色的光甲。
“怎么,你以为你还有一战的可能吗?现在在我眼前,你就是一只臭爬虫 !”蓝色光甲直接出手,一把卡住了龙的脖子。
龙也拼命的用身子紧紧缠绕着蓝色光甲的右臂,然而一切都是是徒劳。
蓝色光甲左手也抓住龙的脖子,残忍地笑道“现在终结你的生命吧,可怜的小爬虫!”说罢,两只手用力一撕,龙硬生生的被撕成两半,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龙血飞溅,而是一道身影从龙的身体中飞掠了出来,那,便是龙傲!
蓝色光甲也是一惊,看着那个穿着黑色龙袍的年轻人,发觉他体内的力量竟是那么的微弱,只不过才达到黄阶圣斗士级别罢了,很快便明白了过来,戏谑道:“想不到你竟然可以操控龙的尸体,我说吧,这天罚的种族怎么可能还会存留在这世间呢?哈哈哈哈··卑微的爬虫们,现在让我来收割你们的生命吧!”
而就在此时,遥远的海上突然传来嘶吼声,只见一个身影出现在一个岛屿的上空。
那是?该死的,那个家伙还活着!怎么可能!不过,如今,我已经踏入蓝阶,他还有什么资格可以跟我对抗呢?蓝色光甲也不急,那是自信的表现,望着那道身影,露出冷笑。
那个身影,赫然是叶尘!
所有的人都激动万分!
“嘿嘿,别高兴太早,他是你们最后的希望吧,卑微的虫子,现在,让我扼杀你们最后的希望吧!”蓝色光甲注视着那道单薄的身影,冰冷地说道。
他,不相信那个家伙,还有跟他一战的资本,但是他错了。
叶尘,终究启动了十年前留下的杀阵,只不过这代价太大了,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的。
那座岛屿便是四国岛了,其中封印着当初的三百万兵魂,那都是自古以来游荡在天地之间的兵魂。
而蚩尤身为兵主,更是九黎族的族长,拥有着那种可以操控亡灵的匪夷所思的巫术,然而越强的巫术反噬能力越强,即使是九黎族的大巫师也不敢轻易施展。而还魂异术只有历代的九黎族的大巫师才能习得。
不然,即使付出多大的代价,叶尘也会为龙樱还魂的。
而其实那三百万兵魂并不是主杀阵,真正的具有杀伤力的是当年惨遭屠戮的八千万四国岛的亡灵,积攒了太多太深的怨气,如今已经成为了怨灵恶鬼了吧。
只见叶尘,拿出一把剑,插进自己的心脏,口中喝道:“祭!”
瞬间,整个四国岛沸腾起来了,无数怨灵冲天而起,整片天都暗了下来。
只见那个孤独单薄的身影就这样淹没在怨灵之中,那群怨灵正在一点一点地啃噬着他的血与肉。
或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叶尘,当年所犯的错,所造的杀虐,如今也正通过怨灵一点一点地啃噬中一点一点偿还吧!
所有的人都震撼地看着这一幕,有的甚至失声哭了出来。
那个蓝色的光甲也呆住了,这是干嘛?玩自尽吗?但同时,他又感到了深深的不安,一种危险的感觉蔓延全身,不能等下去了,他握紧手中的长枪准备出手。
而此时,那漫天的怨灵中突然一缕黑色的烟雾冒出,消散在天地之间。
“那是?”龙傲疑惑道。
“魔啊!魔以血肉为媒,如今,叶尘以自己的一身血肉为祭品换取暂时拥有怨灵的力量,那个身体已经不适合魔栖息了。”龙越淡淡地说道。
“那叶尘呢?舍弃一身血肉他还能活吗?”
“不能!”龙越看着远方那越来越浓烈怨灵悲痛的叹道。
那个男人再次地出乎他的意料,疯狂而又决然,竟有那样的胆识与气魄,或许,我真的错了吧,这样的男人,又岂是魔能控制得了的呢?
或许,阿樱,当初跟他在一起的话,真的会幸福吧。
然而,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龙越摇了摇头。对了,傲儿,怎么可以掌控龙的尸体呢?那具龙的尸体应该便是龙冢吧。龙越正欲向龙傲询问,忽然,远方传来一声惊天巨响!龙越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原来那蓝色光甲,终于忍不住出手了,直接将那长达十万丈的长枪掷了出去,然而却被反弹了回来。
而此时,叶尘,八千万怨灵已入体,只见一具洁白的骨架闪闪发光,而白骨周围无数的怨灵在嘶吼着,咆哮着,那声势竟然连天地都为之变色,整个天空乌云密布,倾盆大雨从天飞泻而下,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在那具白骨四周纵横,竟然仿佛连空间都欲被撕裂。
而四国岛也褪下了灰暗的面纱,原本滔天的瘴气也已散去,重新明朗地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依旧是当初那个世外桃源般,樱花繁茂的岛屿。
或许一切都没变吧,变的只是人吧!
阿樱,一切,由我开始,也让我来结束吧。
白骨温柔地看着四国岛,眼眶中竟然滚落了一滴泪珠,落到一朵娇嫩的樱花花苞上面,而那花苞竟一点一点地展开,露出那淡然出尘的容颜。
白骨笑了,笑得多么的欢快啊,两个牙床张得大大的,骨架也前后摇摆,有点滑稽也有点可爱。
所有人看着那白骨,也笑了,心也静了下来,原本愤怒而充满怨恨的心灵也一点一点地舒张,明天会更好吧!
只有那蓝色的光甲,头盔下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只剩一具骨架,为什么还能如此淡然地笑着,还笑得那么的畅快。
而那种快乐,自己竟然重来没有过,回顾这一生,每天除了战斗还是战斗,除了杀戮还是杀戮,而自己最终得到了什么呢?是杀戮那一瞬间带来的快感吗?
曾经,自己有一个多么好的朋友啊,从小一起长大,然而却在黄殿的神圣擂台赛上相遇,而擂台赛的规则是只能允许一个人活下来。
于是,最终,他深深地将长枪插进了那个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胸上,因为他自私,他爱自己的生命胜过好友的生命!
而他知道,他一直知道,那个好友一直对他手下留情!否则,单轮实力,他绝不是他好友的对手,然而最后抓住好友的一丝漏洞,他冷酷地将长枪一点一点地推进好友的胸膛。
看着好友身躯一点一点地破碎,一点一点地消散在天地之间,而他的好友却笑了,看着好友那笑意的眼神,他真的很想找个洞将自己深深地埋葬起来,那种痛苦让他的身子都要裂开。
从此,他再也没有一个朋友,因为,他,知道,自己忍受不了那一种痛!
圣殿使者说得对,我们战族是不能有朋友的,也不需要有朋友,我们只需服从上面的命令,一点一点地往上爬,而我们要做的也只有战斗与杀戮。
看着叶尘那淡然的笑,蓝色光甲,嫉妒,痛苦在体内蔓延,该死的,我都没有的东西,这该死的爬虫怎么可以拥有!
他握紧长枪,带着冷酷的眼神,朝叶尘走去,一股杀气弥漫在他周围,很浓很浓的杀气。
而那具白骨也合上了牙床,收起了笑容,看着那蓝色光甲,一步一步地走来,一切该结束了,
阿樱,
所有的一切···
伍
“卑微的爬虫,你倒是让我惊讶啊!现在让我看看你是否还能否挡得住我这一枪吧!”说罢,蓝色光甲握着长枪的末端,身体迅速旋转化成一个漩涡,推动着长枪,朝那具白骨刺去.
顷刻间,整个天地仿佛只剩下了那一杆枪,瞬间爆发出的蓝色的绚丽的光芒,连日月都为之失色.
而雨仿佛也越下越大,雷电交织,一次一次地撕裂天空。
然而白骨的周围是一片暗寂,那种纯粹的黑暗,如同一个可怕的漩涡,吞噬着一切,竟好像连光线也无法挣脱。
而那杆原本耀眼,绚丽的蓝色长枪一点一点地没入那一片暗寂之中,竟没有一丝光线透出来。
最终那蓝色的光甲也没进黑暗中,如同被沼泽吞噬一般,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然而不等人们露出宽心的笑容,一道夺目的蓝色的光芒撕裂黑暗,挣脱出来,赫然是那蓝色的光甲,而那黑暗也渐渐的散去,露出一具白骨,而白骨的胸膛赫然插着一杆长枪,四周的骨骼也正一点一点地裂开。
“哈哈哈哈,卑微的爬虫,如果没有踏入蓝阶差点就命丧于此了,而如今,你还有跟我相抗衡的资本吗?”蓝色的光甲那张狂的笑声在天地之间久久回荡。
然而那具白骨只是低着头,咬着牙,一点一点地将那杆长枪拔出来,长枪摩擦骨胳发出刺耳的“嗞嗞”的声音。
之后,白骨将长枪扔给蓝色光甲,抬起了头,掷地有声地说道:“有!但不是我有,而是被你屠戮的数十亿的生灵有!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数十亿的生灵的怨气吧!”
随及,白骨伸出双手,对着这片天地吼道:“出来吧!游荡在天地之间的怨灵,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让我来平息你们的怨恨!”
只见从无数的尸体中涌出灰色的烟雾,那些灰色的烟雾在白骨周围凝聚起来,形成了一股强烈的黑色风暴,一股足以毁天灭地的风暴,七海都为之沸腾,天地都为之失色,漫天黑色的闪电交织着,甚至出现了血色的闪电,连空间都一次一次地的被撕裂开来。整片天地都暗了下来。
所有人都感到了莫名的惊骇,与战栗。
蓝色的光甲脸也白了下来,身子竟然惹不住的颤抖起来,怎么可能?他竟然感到连在圣殿使者身上都不曾有过的威压,要知道圣殿使者的实力都至少在天斗士基准啊!
这不可能,那卑微爬虫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强大的力量,是来自那些怨灵吗?该死的,从那些死人身上怎么可能凝聚这么可怕的力量?
不可抵抗,蓝色光甲当机立断,转身朝外太空掠去。然而,那黑色风暴中的那具白骨又岂会让他轻易逃脱呢?
只见黑色风暴瞬间朝蓝色光甲袭去,将其吞噬,只听到蓝色的光甲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以及叫嚣着:“我已经上报给圣殿了,你们这些卑贱的爬虫最终也会为我陪葬的!啊···”
之后一片寂静,而那黑色风暴也渐渐的散去,露出那具全身骨骼已经布满裂纹的白骨。
他,本该立马随蓝色光甲消散于天地之间,但是他不能,一种力量,来自骨子里的那种执着与坚持,让他硬生生地支撑着这已经粉碎的骨架。
但是,他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了的,只见他飞到龙越身边,急促地喝道:“带我去黄帝当年封印的星空之门!”
“星空之门!星空之门需要输入庞大的力量,曾经也有几位长老尝试过,但无一例外直接被那霸道的封印所吞噬,化为虚无,你可要想清楚!”龙越震惊地看着那具破碎的白骨。
“你没看到,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吗?让我死前再做一件事吧!”
“唉,跟我来吧!”龙越叹息一声朝龙家飞去,白骨紧跟其后,再后面是龙傲与龙延。
一场旷世浩劫终于落下了帷幕,余生的人们,激动,欣喜以及对已逝人们的惋惜与悲痛,有很多人都流下了泪水,其实有时候泪水并不是代表懦弱,而是对新生的一种洗礼。
所有人都投入救助那些奄奄一息,那些被埋在废墟下面的人们的队伍中,而一幕一幕令人为之感动,为之落泪的画面也一次一次的上演,灾难面前,大爱无疆,人类再次以他们的高贵深深震撼着这片浩渺璀璨的星空。
幕一:
一片倒塌的废墟中, 当十几个人一起合力才将最后一块厚厚的石板抬起来时侯,人们震撼地看着这一幕,许多人都已无法抑制住眼里的泪水。
那是一个年轻的母亲,双手撑着大地,两脚跪在黑暗中,四肢已经血肉模糊,却仍用孱弱的背弯顶着上方五层楼房的废墟,而在她单薄的身子下面躺着她的孩子,包裹在一个红色带小黄花的被子里,只有三,四个月大,因为母亲的庇护,孩子安然无恙,正含着母亲的乳头,安静地熟睡着,甚至还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感受到危险吧,因为那位年轻伟大的,母亲!毅然用自己羸弱的身躯为自己的孩子撑起了一片生命的蓝天。
的确,女人是弱小的,但是母亲却是伟大的!那种母爱的力量连死神都望而却步!
那位年轻的母亲已然失去了生机,当人们小心翼翼将婴孩抱出来的时候,从那件红色带小黄花的被子中滑落下一部精美的手机。
人们下意识地打开手机屏幕,那是一条已经写好了的短信:亲爱的宝贝,如果你能活着,一定要记住我爱你!那一刻,所有的人哭了···
幕二:
徐玲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那个男人,那个曾经冷冷地抛弃了她的男人。
她至今无法忘记当初他那冷酷的面孔和那冰冷的话语:对你,我只是玩玩而已,现在我玩腻了,麻烦你滚出我的生活!她简直无法相信,也无法明白,如果说,只有风花雪月而无相濡以沫的爱情是苍白无力的,她相信,也明白。
但是她跟李东相恋四年了,从大一开始,一路出来,虽然李东家里并不富裕,也不像那些曾追过自己的人那么的浪漫,有情调,时常给自己买一些花啊,草啊的。
但是,那个男人,给她一种实在的感觉,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她可以睡得很安稳,很宁静。
这些年遇到了很多的风雨,与艰辛,但她与李东同舟共济,虽然凭她的条件,本可以找个比李东更帅,更有钱的男人,但是她没有,毅然与李东过着那虽然艰苦平凡但却温馨的小家日子。
然而,当两人正要步入婚姻殿堂,她憧憬着为人妻子的那种幸福时,李东竟抛下那么一句冷酷的话,瞬间扯碎了她所有美好的憧憬。
那一夜,她哭了,就站在大街上,在风雨交加的夜里,而那个男人就这样走了,带着所有他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世界。
之后,她发烧了,躺了整整一个礼拜,也打了一礼拜的吊瓶,她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悲哀,甚至想就这样永远地睡下去,但是看着年老的父母亲,她知道除了爱情,自己还有亲情,那永不会褪色也永不会变质的亲情。
她振作了起来,随后又遇上了一个男人,一个也曾经追过她的富家少爷,很有钱,也很浪漫,在他的温柔中,她渐渐地接受了这份感情。
她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这么傻,竟然会爱上李东那样一无所有的男人,甚至还被那样的男人那么狠狠地抛弃,而自己竟然还忘不了他,在无数难眠的深夜,曾经的那道心伤,却仍在隐隐作痛。
然而,在这场浩劫中,当那些红色的怪物冲进来的时候,那个富家少爷竟然抛下她,独自的逃跑了。
看着红色的怪物举着长枪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她闭上了双眼,凄美地笑了,突然只听见一声“小玲!”随后她便被人扑倒了。
是他,是他的声音,怎么可能。
等她慢慢地睁开自己的双眼,只见那个人,李东浑身淌着鲜血,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是他用自己的身子替自己挡住那重重的一击。
徐玲哭了,梨花带雨,紧紧地搂着李东,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只见李东吃力地睁开沉重的双眼,深情地看着徐玲,右手抚摸着玲的脸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为什么,李东,当初你将我无情抛弃,如今为何又要舍身救我?”徐玲此时已泣不成声。
“小··小玲,婚检··婚检时查··查出我已··已是癌症晚期,只··只有··至多半年··半年的生命,而你还··还这么年轻,这··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我不··不能耽误你啊!有时··时候,爱··爱一个人并··并不需要占··占有。你··你的世界,我··我来过,这就足够了,我··我情··情愿用我剩下的生命在··在你的世··世界边缘··默默地注视着··你,守望着··你,只要你··你幸··幸福,快··快乐··小玲,我··我不行了,答应··答应我,好··好好的··活着,我··不··不能··再··再照··照顾你··你了,找··找个爱··爱你··你的··的人··”
话还没说完,那个男人便永远地离开了。
小玲紧紧地搂着李东,低下头靠近李东的耳朵悄悄地说道:“亲爱的,黄泉路上,我又怎么会让一人独行,我的父母已经走了,而今,你也走了,这个世间还有什么值得我眷恋的呢?
等着我,如果还有下一世,我一定还要做你的妻子,帮你生个胖娃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等着我,亲爱的。”
徐玲笑了,幸福地笑了,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划开了自己的喉咙,鲜血涌出来,她倒在了李东的怀里,一地的鲜血蔓延,形成一个大大的心型,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便是最好的结局吧。其实,死,有时,并不可怕啊。
幕三:
陈刚已经不知道自己挖了多久了,两只原本用来拿画笔的娇嫩白皙的手,此时已经沾满了泥土,血肉模糊,鲜血淋漓,连指甲也脱落了。
然而那种钻心的痛,他视若无睹,夜幕下,他就这么一个人,拼命地挖着,就像一只疯狗。
因为下面是生他养他的父母啊!
他并不是一个富家子弟,而是生活在大山中那偏僻的小山村中,只有一条崎岖蜿蜒的小路连接着外面的世界,来过几个的支教老师,但无一例外,都无法忍受这偏僻山村的艰苦环境。
那里没有电,夜晚只有摇曳的烛光,和那漫天的繁星。
每日的三餐是那种黑色的馍馍,那种硬邦邦的比石头还硬的东西,在外面连当猪食都不够格。
如果碰上大的日子,可以吃上半碗猪油拌饭,那已经是奢侈了。
而在支教老师中有一个叫张静的,教画画的,那精美的线条与绚丽的色彩让陈刚深深着迷,从此,他爱上了画画,也表现出了非凡的天赋,连张静老师都为之震撼。
最后,张老师也是无法忍受这里艰难的生活环境,离开了,留给陈刚那一盒画笔。
而,张刚对外面的世界也越发充满了向往,最终向已被生活重担压弯的父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他知道,这对于这个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他不甘,不甘一辈子就这样在这个荒芜的山村中耗尽自己的青春,更不甘为何外面的人可以整天吃肉喝酒,而自己却要啃着那连猪都难以下咽的东西!
他本以为父母会对他大为斥责,但是没有。
他的父母只是默默地将家里仅有的一头老黄牛卖了,换来了够他远行的路费。
那一年,他十八岁,带着满腔的热血与对付父母深深的愧疚,他沿着那蜿蜒崎岖的小路来了外面的世界。
他,农村娃子,很能吃苦,加上绘画的天赋以及贵人的扶持,最终他在外面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站稳了脚跟。
然而此时已经十年过去了。当他再次步入那个大山深处的那个偏僻的山村,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已经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分明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脸上也满是苍老深刻的皱纹。
那些就像一把把刀一样划过他那愧疚的心灵。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离开,自己年迈的父母或许还不至于如此的苍老,而这个家的重担本该由自己的肩膀来扛!
看着父母那满头飘零的白发,陈刚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父母余生过得幸福快乐。然而当他将父母接来外面的世界,要好好尽孝时,竟然发生这样的灾难。
当那一声震天动地的声响后,头上的房子便坍塌了,而就在此时,他年老的父亲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从那漫天掉下的石头中推了出来。等他回过神来,后面已是一片废墟。
那一刻,他仿佛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
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痛苦,他扑在那废墟上,像疯狗一样挖了起来···
幕四:
那一身白衣裙,虽然泥泞, 但却高洁。
那个女人就这样躺在胡一筒的怀里,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是的,那个魂牵梦绕的怀抱,她生命的避风港,她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就这样躺着,不用担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会将那个温暖的怀抱带走,让她自己一个人在那冰冷的床上发抖。
爱上一个军人,她不后悔。
这些年来,那个男人的确对家庭关心得太少。
但是她知道,他还是爱这个家的,还是爱他们那可爱的女儿。
只不过,他有更崇高的责任,维护这个国家的和平与稳定。
就像面临着这一场旷世的灾难,他的男人,还是不能陪伴着她渡过,他那温暖的怀抱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专属,那里也是无数人民的避风港。
她,嫁给他之后,也不曾想过要霸占那个温暖的怀抱。
她是个聪慧贤淑的女子,她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可以死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嗅一嗅那温暖的气息,这样让她能够牢牢地记住那个气味,即使,喝下孟婆的汤,走过那奈何桥,在下一个轮回中,她依然可以通过这个气味,找到那个温暖的怀抱。
而今,这个愿望实现了,所以她已经很满足了。
胡一筒紧紧地搂住怀里的女人,那个他辜负太多的女人,如果自己放下救援的工作,早点赶到她的身边,或许,她就不会死。
但是,他不能啊,因为这是他的使命与职责所在,身为一个军人,他绝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情而弃人民而不顾,更何况是一军统帅呢?
就像现在,他真的希望就这样陪着小莲而去,但是他不能,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人需要他,他那可爱的女儿,年迈的父母,以及那成千上万的人民。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英雄,更不是一个救世主,因为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责任。
胡一筒抱着小莲站了起来,缓慢而又坚定地朝前方走去,眼眶终于无法承受住那一颗沉重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而就在他的前方,一轮朝阳正在徐徐升起。
这个世界又重新恢复了光明,恢复了温暖,新的一天,新的希望。
·············
“想要我的力量吗?献祭你的灵魂吧,这样你就可以打败那个人,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了”只见一团黑色的烟雾中竟然传出这样的话语。
而在那团黑色烟雾面前,是一个年轻人,只能看到他那孤傲的背影,而身上的服饰竟然是龙家人!
只见他握紧双拳,握得是那么的紧,指甲深深地陷进手掌中,鲜血淌了下来,而他的身子正在不住的颤抖。
突然,他抬起了头,正视着那一团黑色的烟雾,眼中透着一股沉重与冷酷,
“我愿意!”
话音刚落,那黑色的烟雾便钻进了他的身躯,消失不见了。
而那个人,看着苍茫的星空,久久无语。
龙家,后山之上,一座无字天碑,高达千丈 ,直插云霄,光滑无比,如同一面镜子。
叶尘默默地伫立在天碑前,看着自己映在碑中的影像,那一具已经布满裂纹的骨架,久久不语。
“你们退后吧,远离这里。”叶尘淡淡地说道。
而后那些灰色的烟雾重新从他的白骨中冒了出来。
龙越看了叶尘一眼,龙延和龙傲也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一具白骨,最后三人叹息一声,飞到了远方的天际。
而那具白骨周围的灰色烟雾也越来越多,重新凝聚成那一股足以毁天灭地的黑色风暴,狠狠地撞向了那座无字天碑,然而却没有发出想像中的巨响。
那股黑色风暴如同鲸吞一般,被那无字天碑,吸入其中。
龙越三人大惊,上前查看,只见那具白骨已经消失了,彻底地凐灭于天地之间,没有留下一点尘土。
“然道,没有成功吗?”龙越叹息道。
突然,只听见“嘣”的一声,原本光滑无比的无字天碑出现了一条裂纹,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顷刻间裂纹布满了整座天碑,天碑轰然倒塌,露出一个黑色的洞口。
而此时,洞的另一边,一樽雕像突然睁开了眼睛,身上突然崩裂开来来,尘土飞飞洒洒,露出一位老者身影,也不知在那里打坐了多少年了。
那是?
然道?
只见他的面前那一座无字天碑竟然裂开了,露出了一个幽深的洞口。
依稀还能看见星光闪烁···
陆
灰暗的天空,如同一张苍白的无力的死人的面孔,毫无生机,偶尔几只寒鸦掠过,带着嗜血妖艳的瞳孔。
一个少年,穿着兽皮,略显得有些瘦弱,站立于山巅巨石之上,默默地注视着那最后一抹残阳余晖彻底被那暗黑的深山所吞噬。
阴风怒号,凄清的冷月也缓缓的爬上了山腰,沉甸甸的,月华如水,晕冷而冰凉,如同一只刚从棺材中伸出来的阴尸的手,轻轻抚摸着你的面庞 ,温柔而又满怀深情。
夜来了,十万大山中,群兽也沸腾起来,兽声鼎沸,似乎连这片天地也跟着震荡起来。
“该回去了?呵呵?”少年喃喃自语,看着山下那灯火阑珊的村落,嘴角露出一抹跟他年龄不符的沧桑笑容,慢慢地朝山下走去。
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罢了,然而却没有一丝的稚气和童真,实在很是奇怪。
阴深的丛林,闪烁着无数妖异的灯火,盯着少年幼小的身躯,不觉地舔了舔嘴角的獠牙。
然而少年似乎毫无察觉似的,继续慢慢地走着,留下一地长长的带着些落寞的身影。
“唰!”终于一只剑齿虎忍不住出手了,从丛林中一跃而出,两只前爪闪着寒光朝少年扑去,眼见就要将少年撕成了碎片,少年却突兀地消失了。
剑齿虎吓得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身上的毛也根根冲天,正鼓足十二万马力欲溜之大吉,却只感到脖子上的毛皮突兀的被人一抓一提一丢,然后“唰”的一声消失在了天际。
少年拍了拍手掌,摇了摇头,继续缓慢地走着。
丛林中那些妖异的灯火也一点点消失,这些野兽大都通灵,知道这家伙绝非它们能惹的,它们只是十万大山外围的最低等的野兽,即使像剑齿虎那样凶残的角色在这片广袤的大陆上也只是低等的存在,因为它们只是简单的靠着庞大的强壮的肉体,和那锋利的牙齿和爪子,来掠取食物和领地。
而在十万大山越里面的野兽也越来越可怕,背生双翼的天狼,三个脑袋的巨猿,长达几千丈的竹叶青,甚至那传说可以进化为龙的九头蛟龙。
而越高等的野兽也越聪明,有的甚至可以操纵风火雷电,纳息吐气,那便可以称为魔兽,它们体内有魔核,那是它们力量的源泉。
但是即使强如魔兽的存在也不是这片大陆的主宰,当然真正的主宰也并非巫族,也就是那九黎族,那数千年前被放逐到这片大陆的种族,永久的封禁, 彻底沦为岁月的囚徒,尽管挣扎了数千年依旧挣脱不了宿命的锁链。
没有人是这片大陆的主宰,确切的说是没有人真正地踏遍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纵然是巫族的最强大的战士也没敢真正的进入十万大山的深处,而最里面的顶级的魔兽也几乎不曾走出来过,维系着微妙的平衡。
巫族的村落坐落在山脚之下,此时万家灯火,地上生起了一堆堆篝火,许多巫族人围坐在地上,烤着硕大的野猪或是健壮的剑齿虎等一些野兽,肉香四溢,显得和谐又温馨。
男人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女人也是彪悍十足,不甘落后,有的还即兴热舞起来,一片喜气洋洋,欢歌笑舞。
然而少年却依旧冷冷地穿梭在篝火中,独自走着,置身于喧嚣之外,是不在乎吗,还是觉得可笑呢?
但是那平静冷然的外表之下的那颗心又是那么激动地跳动着,是在嘲讽吗,还是在渴求呢?少年不觉得裹紧了兽衣,似乎想藏起自己颗激烈跳动的心。
可笑啊,可笑自己还是族长的儿子啊,但是却不曾感受到那种家的温暖,相反是莫名的距离,甚至是淡淡的敌意,于是虽然年少,但却要装出一副冷然的面孔,来显示自己的傲骨与尊严,并不需要那所谓的亲情的温暖。
到家了吗,呵呵,少年踏进家中,迎面而来的是一道锐利的眼光,如同一把匕首,狠狠地朝自己扎来,那就是自己的母亲吗?
既然那么恨我,当初又为何把自己生下来呢?少年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那个已经略显苍老的妇人,妇人楞了一下,继续埋头吃饭。
“吃饭吧,等会到祖庙去,巫咸长老要见你。”他的父亲说道,语气不缓不急,从来都是那么的平淡,如同对一个外人一般,甚至不曾抬头看过少年一眼。
少年嗯的一声也不在言语,端着一碗饭坐在门口吃了起来。
从小到大,他都不曾跟自己的家人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或是围在一团篝火上吃过饭。那对于同龄人来说是那么常见的一件事对于他来说却是那么的奢侈,而又遥不可及。
祖庙默默地栖息在村子的北方,就如同一块石头一般厚实而又沉重,而且外围的围墙都是由野兽的骨架拼凑起来的,随处可以见到狰狞的野兽的头颅。
少年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祖庙,不知为何祖庙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虽然很淡,但是却深可入骨,有时他竟然感到有什么东西被束缚住,正在不甘得嘶吼着,咆哮着,挣脱着,来自于祖庙的很深很深的地底之下。
算了,这些又有自己啥事呢,少年摇了摇头,慢慢地走进祖庙。
祖庙是神圣而又庄严的,平时偌大的祖庙也就只有十巫十个长老,就连自己的父亲--巫族的族长除非有长老的召唤否则也很少踏足。
除了每年的年初的一次祭庙大会和六月的少年满16岁的成年礼,祖庙才会热闹一些,否则平时一般都紧闭大门。
十巫十个长老在族里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具有无上的地位和权威,但是也从不过问族里的俗事,除非有重大的紧急的事,连族长都解决不了才会求长老出面。
但是自己却经常出入祖庙,少年也不知道为何,长老们似乎对他寄予厚望,对他跟孙子似的,他也叫长老们爷爷奶奶的,填补了从父母那里缺失的亲情。
长老们时常传授他一些巫术和秘法,这让族里许多年轻一辈都对他带有一种敌意,还有淡淡的惧意,除非几个自小玩大的伙伴。
对此,他也只是一笑而过,虽然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有时他甚至认为自己的灵魂其实并不属于这具躯壳,这真是既可笑又荒谬啊。
想到这儿,他也忍不住摇了摇头,笑了。
祖庙中有一座高耸入云的石塔,上面住着十巫中的巫祝,也是十巫中唯一的两个女性之一,每天斜倚在石塔上的观月台,观测着满天璀璨的繁星。
巫族相信人世间的兴灾与星辰天象是紧密相结合的,甚至是人的宿命也可从星象中观出一二,这是一门博大精深术法,名曰星术,自古由巫祝掌管,传说星术大成者甚至可以移动星辰日月,改变天地的格局。
少年从未见过巫祝踏出石塔一步,而且似乎岁月永远在她身上留不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巫祝偶尔也会透过石窗用深邃而又爱怜的目光微微地注视着少年,她的容貌永远停留在二十年华,也永远是那一袭白衣,淡然而又娴静,高雅又不失柔情,宛然一朵深夜中默默绽放的百合,高贵淡雅,清尘出骨。
也不知道风河咋样了,少年看着石塔无奈地摇了摇头。
五年前风河被选为巫女,入住石塔跟巫祝学习星术,至今未曾踏出石塔一步。
想起以前经常跟自己屁股后头转的小丫头,少年不禁会心一笑,不知再见到她时,会不会跟巫祝一样呢,呵呵。
自小也就风河跟石野对自己不错,跟自己玩得开。
而石野如今也就十七八岁,就长成了敦敦实实的一条精壮汉子,阔脸浓眉,膀大腰圆,自小就力气惊人,五岁时就可以拖着迅猛象,那一只几百吨的大家伙满山跑了。
如今更是成为了族里年轻一辈的第一勇士,力拔山兮气盖世,三年前就跟着父辈们深入十万大山中狩猎去了。
一个月前也再次进入大山,还没回来,少年多么向往也可以到深山中去闯一闯,毕竟年少轻狂,一腔热血,豪情万丈,总想有可以施展的地方。
经过石塔,沿着一条弯曲的小路,大概百步行程便可以看见九间朴素无华的院子,一字排开,都是茅草木头盖成的,多了几丝的清新和自然,少年不觉连心都宁静下来。
院子后面便是那高拔的苍翠的群山,山间云雾缭绕,仿若仙境。
人,仿佛就在此时,仰视着那堪比天高的群山才会感到自己的渺小吧。
或许,人于天地,就只是一粒砂吧,而就是一粒砂,其中包含着的谁敢说不是另一个天地呢?
最中间的院子,便是巫咸长老的了,少年推门而入,只见一老者白发苍苍,一身黑袍,横卧于一十人合抱都不见得合抱得来榕树之下,身前是一块黄梨木的桌子,桌上是一个茶几,上面放着两个茶杯,和一个已经放入茶叶的茶壶。
桌前是两个个凳子,少年默默地走到桌子前,轻轻地坐在一个凳子上。
老者似乎不曾知道少年前来,眼睛专注着那茶壶中的几片嫩绿的茶叶,徐徐地拿起刚于炭火上煮沸的装有泉水的陶泥做的水壶,缓缓地注入茶壶之中。原本紧缩的茶叶在沸水下一点一点地舒张,散发出清新的茶香。
少年深深地吸着那茶香,内心空灵,偶尔几声清脆的鸟叫更添几分宁静。
老者拿起茶壶徐徐地注入两个茶杯,茶水绿意盎然,晶莹剔透,茶香四溢,缠绕不绝。少年默默地拿起茶杯,凑到鼻间,嗅一嗅那诱人的茶香,然后慢慢地移到嘴唇,缓缓地注入口中,只感觉茶水倾喉咙而下,奔流而下,自己的内心如同被这茶水荡涤了一般,顿觉气爽神清。
老者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了下来,深邃地望着少年。
少年也并不避讳老者的目光。
“人生如茶,没有这沸水浸泡,又哪会有这清新的茶水呢?小尘啊,你也是时候该去大山历练一下啦。”
“好啊,巫咸爷爷,这一天,我也期待很久了。”
“石野那小家伙他们可能遇到危险了。”
“怎么会,石野那家伙那么强?!”少年有点着急,因为石野可是他的好兄弟。
“呵呵,小尘,莫急”,巫咸捋了捋那白花花的胡子继续说到,“巫罗那小子有跟石野那小家伙在一起呢。”
“巫罗爷爷?”
“是啊,石野这小家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呢,其天赋之高连你都稍微不如。”
“呵呵,这我知道,从小就一直是被他虐着长大的。”想着小时候被石野那家伙一次一次虐倒在地,自己一次一次地不服输,一次一次地爬起来,又一次一次地找石野决斗,最后石野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掉头就跑,少年不禁笑了起来。
“这次,我们十巫长老决定给石野祭炼一条兽魂,便让巫罗那小子领头深入十万大山,不料碰上狠角色了,连那小子巫罗都摆平不了,还不知羞地发信息回来求援。你看.”巫咸将茶具移到桌子旁边,一抚桌面,立刻出现一幅景象。
只见一头怪兽,形貌似牛,体色苍灰,独腿,头上无角。它的目光如日月辉映,声音似雷霆轰鸣,周围伴随着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屹立于海洋之上。
而在它的前方上空,一个黑袍身影伫立,手边不时出现一些诡异的黑色的符号,朝怪兽涌去,形成一张巨大的黑色的网,欲将怪兽牢牢束缚住。
然而只见那怪兽大吼一声,如同九天惊雷,声震五百里,而那海水也霎那间席卷而上,硬生生地扯碎了满天交织着的那些诡异符号组成的巨大的网。
那个黑色身影一看这架势,差点没栽倒,横掠进海边的树林,喝到,走!瞬间消失无影。
而那巨大的怪兽看到人跑了,狂吼起来,整片天地都似乎颤动起来,波涛汹涌,惊涛骇浪,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直上九天,怪兽屹立于漩涡之上,威风凛凛,扫视着四方,忽地嘴巴一张,一个巨大的包裹着雷霆之力的水球瞬间轰击而出,远处的一处山峰竟被轰得连渣都不剩。
怪兽似乎还不解气,但不等它有所动作,突然,北方,十万大山更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叫,并不震耳,但是却生生地把那头怪兽的声音压了下去。
怪兽蓦然惊恐地睁大双眼,战栗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甘地进入海里。
瞬间,天地之间又是一片寂静,风平浪静,万里无云。
景象渐渐消散,又出现那一块黄梨木的桌子,少年此时满脸惊愕,嘴唇发白,仿佛只听见胸腔里那颗心脏那般剧烈的跳,仿佛挣扎出来,突然肩上多了一只干瘦的手掌,如同一股清流,缓缓地让颤动着的心灵平静了下来。
“巫咸爷爷,刚才那是什么?好可怕的东西啊!石野和巫罗爷爷该不会有事吧?!”
“不会,它们出不来的,那些十万大山最里面的野兽,或许该叫圣兽吧!就刚才最后那声吼声连我的心跳都会加速,呵呵,人老了。”
“巫咸爷爷怎么会老呢?”自小巫咸爷爷在少年心中就像天神一般的存在,少年总以为巫咸爷爷是不会老的,与世长存的。
“啥孩子,在时间面前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老,最后都会化成尘土一般,消散于天地之间,只是不知道此生我的使命是否可以实现啊!呵呵,已经几千年了,真不知道还是否还有挣扎的必要。”巫咸爱怜地看着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真的值得吗?
“我看巫祝奶奶就不会老啊?看起来最多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啊?”
“那是那个老太婆臭美,硬用巫术给自己整个二十多岁如花似玉的脸蛋,其实,算算,也有四百多岁了吧,估计也一只脚踏进棺材了,呵呵。”
“这样啊,嘻嘻。”少年不禁笑了,只有在这些老爷爷老奶奶面前,他才能保持那颗童心,问一些幼稚的问题。
“刚才那只独角的怪兽知道是啥不?小尘。”
“不知道耶,貌似很厉害的样子!”
“当然厉害啦,那是夔牛,上古的灵兽了,虽然还算不上圣兽,但也相差不多了。相传上古时代,黄帝就是派人把夔牛的皮剥下来做成鼓皮,又深入雷泽抓了雷神杀了,抽出两根大腿骨当鼓槌。雷神骨槌,夔牛鼓是何等的不同凡响,要不然涿鹿一战,我们九黎族又岂会败得如此之惨,咳咳,呵呵,跟你说这些干啥呢?”,巫咸苦笑一声,继续道,“倒是想不到这里竟然也有夔牛此等灵兽,如果能够收服的话,那么石野那小家伙绝对会比现在强一大截。”
“真的吗?那太好了!”
“他变强,你那么高兴啊?”
“那当然啦,我们是兄弟吗?再说越强越有挑战性,我会努力打败他的!”少年握紧拳头,看着巫咸长老,一脸的豪气。
“呵呵,那就好,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巫彭爷爷会带你去找石野那小家伙的。”
“嗯,那我先下去了,巫咸爷爷。”少年向巫咸挥了挥手,缓缓地走出了院子。
片刻后。
巫咸重新拿出两个杯子,一一放在桌上,重新泡上两壶茶。
此时,只见从院子外飘进两个身影,一男一女,一黑一白,慢慢地坐在凳子上。
“好啊,老家伙,竟敢在小尘面前说我是老太婆!”白衣女子,也就二十年华,此时嘟着小嘴,哀怨地看着巫咸,说不出的可爱动人。
巫咸和另一个黑袍男子相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久久地回荡,
而后院子再次寂静下来,不闻鸟雀声。
柒
“好吧,我错了。”,巫咸无奈地捋了一捋那白花花的胡须,收敛笑容,正色道:“其他几位都在闭关,就咱几位比较清闲了,找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对关于从十万大山深处发出吼叫的那只魔兽,额,圣兽吧,有啥看法,影像我已经给你们看过了。”
一听这问题,一男一女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巫彭你先说吧,论武力十巫属你最有发言权了。”巫咸举起茶杯,深深地抿了一口,深邃着看着对面那个黑袍男子。
只见黑袍男子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脸上布满着硬性的线条,就如同一青铜雕像一般,此时默默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襟危坐,道:“很强,我估计挡不住它十次攻击。”
似乎早有意料,巫咸脸色亦无明显变化,转向那白衣女子,问道:“你觉得呢,巫祝。”
“我曾试图用星术感应它的存在,但是被隔绝了,十万大山最里面的百座大山似乎是个禁地,硬生生地切断外界的一切感知,纵然连星术也奈何不了,或许是我实力不够吧。”
“不是!你天资聪慧,在星术上更是超越了祖辈,不然十四年前,咳咳,你们都知道,就不提了。”,巫咸又抿了一口茶水,“先祖沦落此地已五千余载,期间,不知有多少大胆识者,武力通天者进入最深处的百座大山之中,但无一例外,无一人生还。还有那浩瀚无垠的修罗海,祖辈也曾企图横跨修罗海,看看海的对岸究竟是何方天地,但亦无一人回来过,或许已经葬身于修罗海底吧。还记得咱们两百年前吗?”。
对面一男一女皆默然点了点头。
“两百年前,咱们年轻一辈陆续成为新的十巫,年少轻狂,满腔热血,企图横越修罗海。不曾想到,行进不到五千里,就碰到了修罗鸟那恐怖的八阶魔兽,集十人之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毙了两只修罗鸟,看着眼前依旧漫无边际的海面,有心无力,便退了回来。八阶魔兽亦称为灵兽,九阶则为圣兽,十阶为神兽,如当年随黄帝出战的应龙大将,便是有了神性的存在。”
巫咸顿了顿,继续说道:“据咱们巫族上古传下的一些甲骨文字记载,十阶之上还有天阶,或许是洪荒传说中的妖帝鲲鹏之类的存在吧。”
“妖帝鲲鹏?那真的存在吗?”巫祝疑惑道。
“是啊,太久远了,少说也是几百万年,甚至几千万年前了,当时的妖族势力极其庞大,而人族还未诞生。但当时咱们巫族也是极其强悍的,十二祖巫横扫天地,最终妖族被天道所弃,被我们巫族战败,泯灭了神性,沦为魔兽之类的存在,妖帝鲲鹏及其他妖族巨擘,例如孔宣等也不知所踪了,或许早已经泯灭于天地间了吧。
可笑的是我们巫族最终也是被天道所弃,沦为人族的垫脚石,最后竟然被黄帝封禁在这片逆乱空间中。哈哈哈···”
巫咸凄凉地笑着,巫祝和巫彭也是一脸的黯然。
“天道?何为天道?”巫彭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我也不知道,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庞大的力量干涉着这六道的轮回,种族的兴衰。当年先祖蚩尤的确做得有点出格了,乱天下之德,妄想称霸天下,却不曾想到涿鹿之战会败得如此凄惨!”
“但是黄帝也不应该把我们整个巫族封禁于此,近五千于年了,而且竟然下了如此可怕的诅咒!”,巫彭愤然而起,青筋暴起,“五千余年来,我们巫族人杰辈出,不少星术大成者已经研究出施展强大的星术,移星换月,借助庞大的星辰之力硬生生地将族人转移出逆乱空间,但是··,哎··”
“的确!”,巫祝接过巫彭的话语说道,“也确实转移成功了,但是一旦脱离出逆乱空间,无论是武力乃至巫术何等高超的,只要是巫族,无一例外都是躯壳崩碎,化为粉末。而祖辈也曾试过将魔兽转移出去,魔兽毫发无损!”
“不错!”,巫咸斩钉截铁说道,“黄帝下了诅咒,深入灵魂的诅咒,只要是巫族,都无法挣脱这逆乱空间的束缚,即使挣脱了,也会被诅咒的力量所毁灭!”
此时巫祝和巫彭都一脸的凄凉和哀默更多的是愤慨,五千于年多少杰出的祖辈在苦苦地挣扎着,尤其是身为十巫长老,更是身负着这一重任,为了族人而努力地奋斗着,希冀带领族人打破这一牢笼,回到魂牵梦绕的故乡!
这条路断断续续地走了五千于年,其间躺满了多少祖辈的尸体,浸泡了多少祖辈的血泪,这是无法承受的重担,压垮了一代又一代的十巫们。
又有谁知道,这条路还要走多远,何处是尽头。
巫咸也是叹息不已,见他二人默然无语,继续说道:“而上一任的巫祝长老想出了一个方法,更是用毕生精力和心血修复了九幽聚魂大阵··”
“别说了,十四年前的事,我不想再提起了,哎··”,巫祝一脸悲痛地打断了巫咸的话,“还是静等十年吧。逆乱空间以光速的速度,绕着一个点旋转,一千年一个周期,如今再有十年,千年周期就到了,那时将会离那个点最近,希望星辰的力量足以将,唉,送到那个点里吧。也希望他可以找到破解诅咒的办法,那时一切也就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星辰之力的确强大,但是施展那么高深的星术耗费的灵力也是无比巨大的,十四年前,你已经施展一次了,整整闭关十年才恢复过来。即使现在,我都可以感受得到你的气血不足。不然也不会那么快选巫女··”
“闭嘴!老家伙,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巫祝狠狠地瞪一巫咸一眼。
巫咸无奈,只能苦笑,还是老样子啊,那么好强和臭美的一个女人啊,明明气血已经不足,还硬要耗费巫术维持着那吹弹可破的娟秀容颜。
内心不禁也有一些悲凉,或许再施展一次,估计另一只脚也快要迈进棺材了吧。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十四年前的事仍仿若昨日啊,哎···,罪孽啊··
“十年之后也将是两千年一次的,妖月临世了,圣兽的力量也将空前的庞大,封印的力量也将淡薄如纸,当初十万大山深处就蹦出了饕餮,见人就吃,当年那一战巫族就死伤了近两万,占了当时巫族人数的五分之一,最终集合十巫的力量启动太上封魔大阵才勉强将其封印。而十年后,谁又知道十万大山深处又是否会跳出跟饕餮一样的狠角色,而两千年的封印之力已经日渐稀薄,又是否能困住饕餮呢?想必你们也能感受得到来自地底那愤怒的咆哮与嘶吼吧!”巫咸摇头叹道。
“饕餮传说乃龙之第五子,实力自然强悍,但是给我的直觉,十万大山深处肯定还有比饕餮更强的的圣兽,甚至是神兽的存在,这片空间太过于神秘了,也过于庞大了,不知道其中隐藏着何等的秘密。我有时甚至认为,当初黄帝有点多此一举,黄帝本是杀伐果断之人,当初我们残留的巫族也就几万罢了,杀了又如何呢?为何要耗费巨大的力量把我们封禁这逆乱空间,还下了如此可怕的诅咒,是惩罚吗?我看不像!”巫彭眉头紧锁。
“够了,放肆!巫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巫咸重重地放下茶杯,溅了一桌的茶水。
“罢了,你们也别猜了,我们十巫的使命就是早日带领族人挣脱这宿命的枷锁。先走一步了,看来真得再闭关十年,不然还不知十年后还可不可以折腾呢?”巫祝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飘然而走,只留下一个娟秀轻盈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
“咳咳,罢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巫彭你先下去准备吧,明日带小尘进山吧。”巫咸自顾自的另取一勺茶叶置于茶壶底。
而巫彭向巫咸一拱手,黑色身影也淡然消失在了门口。
只留下巫咸,重新端起泉水已经烧沸的水壶,倒进茶壶中,茶叶沉沉浮浮几下,也便再一次一点一点的舒张开来,茶香四溢,徐徐升起。
一个人,一杯茶,一块桌子,一棵老榕树,简朴平淡,但是却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悲凉,“哎····”,只听见院子中传出一声叹息声,久久的叹息声,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云淡风轻,月华如水。
少年离开祖庙,默默地走着,凄清的月光把他的身影托得很长很长。
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只是看着地面,看着自己的脚尖,慢慢地走着。
前面篝火的火焰依旧欢快地跳跃着,跳跃着的还有少女们那飘逸的柔软的身躯。
有的年纪大的娘们,虽然已是年老色衰,却也是彪悍劲十足,扭动着水桶腰,倒也有模有样的,势头不输年轻貌美的女子。
地面团坐着的彪悍的男人们那是大声叫好,手头也不闲着。
有的扛着比自己身躯还庞大的象腿死命地啃着,或许把那象腿想成娘们的那嫩白性感的美腿了吧,口水都能淌成河了。
有的扛着大酒缸,或者直接就把头浸泡在酒缸里了,昏昏睡去了。
有的就是同旁边几个评论哪个娘们脸蛋正点,屁股翘点,奶儿水点,再不就开些裤腰带里的荤段子。倒也是其乐融融,日子也还算有滋有润的。
少年默然地走到篝火的边缘处,看着欢笑的族人们,内心说不出的凄凉。
他的父亲,此时或许就坐在门槛上抽着半袋子旱烟吧,从自己记事起就那样,晚饭后就坐着抽,一直抽到午夜,等篝火都散了,才悄然起身,去睡觉。
而地上已是可以没过鞋底的厚厚的一堆烟灰了。而他的母亲则是没事缝补一些旧的衣物,实在没事干就干坐着,在发呆吧,就是半天。
从来不曾看见过他们出来跟族人们一起欢歌笑舞,吃肉喝酒。
记得听那些跟自己父母年纪相仿的的叔叔伯伯说过,当年自己的母亲兮颜可是族里一支花,能歌善舞,而且生得是那叫一个水灵,眉清目秀,细皮嫩肉,身段子姣好飘逸,而且在巫术领悟上也是族里年轻一代数一数二的,当时巫祝还差点就选为下任巫女呢。族里一半的大老爷们都栽倒在其石榴裙下。
而自己的父亲尚皓也是族里的一个帅小伙,有勇有谋,响当当的一条汉子,还不到四十岁便当上族长,可以说年轻有为啊。
两人倒也般配,也互相对上眼了,暗生情愫,你侬我蜜的,族里选了个合适的日子也便成了这一对小情人。
新婚之夜,那是万人空巷,无比热闹,地面篝火欢快的跳跃着,小两口也是欢快着跳跃着,巫族汉子有的也光着膀子扭起来,风骚娘们更是扭得昏天暗地,忘乎所以。
族长新婚,举族同庆,连十巫长老也是纷至踏来,为新人送上祝福,好不风光和幸福。
婚后小两口也是和和美美,十分恩爱,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丝,恨不得两人就用蜂蜜粘在一起,用麻绳捆在一起,倒是成了一段佳话,成为族里人人羡慕的恩爱眷侣。
兮颜倒也争气,一年不到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尚尘。但是刚出生没三天,大胖小子,就被十巫带进祖庙,尚皓夫妇也被请到祖庙。
无人知道那一夜祖庙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巫咸长老曾告诫族人那一夜都不许出来,老老实实地呆在屋子里。
只感到那一夜似乎比往常更黑,更冷,原本漫天繁星,皓月千里,顷刻间被冰冷郁黑的天幕给吞噬,突然一道巨大的光束从祖庙石塔迸射出来,直接深深地扎进天幕之中,撕裂了整片虚空,仿若白昼。
紧接着,似乎地狱之门被打开了,无数游荡在宇宙的阴灵,似乎受到招引,被莫名的力量从宇宙中抽出来,沿着那耀眼的光束被硬生生地被注入石塔中。
紧接着传来阴灵凄冽的嘶吼,不安的咆哮,不时有许多灰色的烟雾从石塔中徐徐冒起,最终彻底消失在云端深处,不留一点痕迹。
持续了近一柱香的时间,突然只听见一声惊叹,“好强大的灵魂!”,似乎是巫咸长老的声音,紧跟着,光束消失了,天幕依旧寂黑如墨,冰冷如铁,天地间一片静寂。
唯有不时的风吹打着窗户发出“呼呼”的声音,仔细一听,似乎是有人在轻声叹息。
过了不久,祖庙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又突然嘎然而止,而那声音竟然是来自兮颜的。
事后的整整一年,兮颜疯了,那时竟然拿着一把剪刀要刺死自己的孩子!
后来经过漫长的调养才慢慢的恢复过来,但是原本如花似玉的娟秀容颜却如枯萎的黄花一般憔悴黯淡,有的头发也白了。从此,笑,就不曾出现在她的脸上。
而,她也不曾在走出屋子半步,甚至都不曾抱过自己的孩子和给自己的孩子喂过一口奶,而那个孩子最初的三年都是生活在祖庙,由十巫照顾抚养吧。
无人知道,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有的族人好奇地问族长,但族长总是黑沉着大脸,只字未提。
而且,原本整天乐呵呵的,平易近人的尚皓,如今却变得沉默,呆板,总是默默地处理好族里的事,然后空闲时间,就在一边抽着闷烟,那袅袅升起的烟雾,迷糊着所有族人人对他的回忆,或许也模糊了他自己的回忆吧。
烟,麻痹得了颤动的心灵吗?或许,只有他知道吧。
三年后,族长黑沉着脸,从祖庙带回了自己的孩子,而那个孩子,才三岁,却已经会跑会跳会翻跟头了,而且也是乐哈哈的,不老实地跟在自己父亲身后,时而追着蝴蝶乱转,时而嗅嗅路边的小花小草的,还会腾空翻呢。
尚皓看着自己的孩子无忧无虑的样子,黑沉着的脸也稍微有一点缓和,更多的是无奈吧。
又三年过去了,但是刚出祖庙的天真无暇的孩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默少话的俊秀少年。
从第一次进自己家门,想抱一抱,亲一亲那个是自己母亲的女人,却被厌恶地一把推翻在地,被恶狠狠地骂道,“滚!”。
日积月累,少年的心也麻木了吧,唯有看着别的族人一家其乐融融的,小孩子高高地坐在自己父亲肩膀上,像小猫一般安静地蜷缩在自己母亲温暖的怀里,那已经伤痕累累的心灵才会有那么一丝的颤抖吧。
如今已是十四年华的少年,默默地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那冷清的月亮,高高地挂在高高的天空中,那么遥远啊。
沉甸甸的泪水最终漫过了那高高的眼眶,滴落在地,悄然无声。
不远处,篝火依旧欢快地跳跃着,跳跃着啊,一声声畅快淋漓的笑声是那么的刺耳啊,却又是那么的大声啊,以至于在飘荡在空中,风带着笑声飘啊飘啊···
此夜,注定无眠。
捌
黎明的曙光,驱散了破晓前的黑暗与寂静,几声婉转清脆的莺啼声,唤醒了沉睡的巫族村庄。村庄似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淡缕炊烟,袅袅而起,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男人该打猎的准备着刀具弓箭啥的,女人则安分地在家烧柴做饭,耕田织布,拉扯着调皮的娃,这日子虽平凡但也温馨。
少年依旧坐在那里,昨夜篝火的边缘,静静地坐着,远处的篝火虽然已经熄灭,但有的还冒着些轻烟。
一夜的雨露,打湿了少年略显破旧的衣襟,旭日东升,朝阳如火,新的一天,新的希望,新的征程。
少年站了起来,转过身来,晨光熹微,跟随着少年的脚步,留下一地斑驳的影子。
此时,村外已经聚集不少彪悍的爷们,有的伸展着腰骨,有的擦拭着武器,有的眯着眼沐浴在清晨的朝阳下,很是惬意。
这次去的,无一例外都是打猎的好手,其中还有石野的父亲石虎。石虎跟尚尘的父亲尙皓是好兄弟,而少年自小跟石野玩大的,所以石虎俨然已经把尚尘当做半个儿子了,怜爱有加。
所以尚尘打心底非常尊敬石虎,尊称他为石伯伯。
石虎也是个大块头,熟话说,有其子必有其父吗,也是虎背熊腰,壮得跟头牛似的。尚尘还不到他的腰间。
此时,看见尚尘走来,石虎招了招手,叫尚尘过来。然后蹲下去,摸了摸尚尘那小小的脑袋瓜子,爱怜地问道:“小尘啊,这次也去吗?”
尚尘显然也一脸兴奋,说道:“是啊,巫咸爷爷让我去历练历练。石伯伯是去找石野吗?“
“嗯,这臭小子,还没回来,家里那婆娘没日没夜地唠叨,耳朵都快起茧了。索性去看看那臭小子到底咋样了。“石虎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石伯伯,你不用担心,石野那小子肯定还活蹦乱跳的。“
“也是,那臭小子比猴子还皮,比泥鳅还滑,搞不好正躲在哪里睡大觉呢?家里那婆娘纯粹瞎操心。“石虎喃喃自语。
而此时,尙皓也来了,手里还拿着几张大饼,走到少年面前,塞在他手里。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早饭还没吃,趁热吃点,到山上机灵点,见到不对劲,就跑。”
说完,尙皓又过去拍了拍石虎的肩膀,交代大伙两句便又转身离去了。
尚尘握着还热腾的大饼,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不觉得眼角有些湿润,狠狠咬了几口,便都吃完了,全身暖烘烘的,很温暖的感觉,很久没有的的感觉。
而此时,巫彭也来了,一身黑袍,神情严肃,招呼一下,一行人,三四十个,便启程了。
尚尘跟在巫彭旁边,走在队伍的中间。而石虎等十几个大汉,看起来显然是有了几十年经验的老猎人在前面开路,后面是十几个稍微年轻的汉子,看起来也有二三十岁,但是从凌厉的眼神,矫健的身手来看,都是不能小看的。
其中尚尘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一个是前方那个拿着一把三尺多长烟杆子的老头子,大家都叫他烟老爷子。身体枯槁,瘦小,穿得也是破破烂烂的,估计十几年没换过衣服了,而且烟不离嘴,走一步吸一口。
看起来就是个糟蹋的老头子,尚尘原本也这么认为。直到他们开始深入十万大山时,遇到一了只三头青狼,背生双翅,而且还会喷吐冰柱,一棵千年大树冻裂成了好几大块。
然而这糟老头子却只打了个打喷嚏,从烟杆子烟嘴口喷出火来,直接把三头青狼吐的冰柱化了,而且席卷而上,三头青狼变成了三头烤狼,成了当晚的晚餐。
事后,尚尘才知道,三头青狼的三个脑袋分别可以吐出冰,火,闪电,威力巨大,可以算得上是五阶魔兽中的佼佼者了,没想到被烟老爷子一个喷嚏给烤了。
据石虎说那烟老爷子已经三百多岁了,算得上巫族的老一辈了。一身修为已经直逼十巫,也是当年的十巫候选人之一,不过败给了现在的巫彭。
不过,他和巫彭仍然是好友,所以这次,巫彭也把他叫上了。这老家伙也乐意到山上活动活动筋骨,晒晒太阳。
还有一个让尚尘比较有印象的是,后面那个背着弓的青年,约莫二十来岁,话很少,长得也很平凡,就跟石头一样,毫不起眼。但是就是这样的家伙,一箭爆了一头闪电鸟的脑袋。
闪电鸟也是五阶中上级别的魔兽,迅如闪电,而且一扇翅膀,还会挂出威力巨大的闪电风暴,足以扫平一大片山岭。
但是却死在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年岁,实际上也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手里。
那个青年叫奕轩,是上古传说中曾射下三足金乌神兽的后羿的后代。青年背着的那把弓便是后羿弓,其中蕴含着后羿的力量,也只有他的后代可以拉开那把弓。
所以,你也就不会对奕轩可以射下闪电鸟而惊异了,后羿弓的威力足以将一座山峰夷为平地。
算起来也已经走了近五天了,已经逐渐深入了十万大山之中。遇到的魔兽也越发的强大,今天赫然跳出了一只全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豹子。
连巫彭的脸色也不禁一变,因为那是七阶巅峰的存在,黑火豹。
这头黑火豹很优雅地站在远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前方的人类,显然有些不屑,因为它是这方圆百里的王者。没有人敢挑衅它王者的威严,挑战者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亡。
可是,这次,它,遇到的挑战者是巫彭。
因为,它竟然一口把奕轩射出的箭给吞了。虽说很大可能是奕轩的功力不够,没能发挥出后羿弓真正的力量,但也足以说明黑火豹的恐怖。
巫彭,没有带武器,因为他不需要武器,他自己无疑就是一把武器。
巫彭,就那样站着,坦然面对着来自黑火豹的威压。
黑火豹决定给这个挑战者一点颜色瞧瞧了。
它动了,但是除了那个烟老爷子和巫彭外,没有人看清那只豹子的身影,尚尘也看不到。
黑火豹忽然消失了,然后突兀地出现巫彭上空,一爪直接要刮了巫彭的头颅。
但是巫彭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拳迎了上去,只听砰的一声,黑火豹被轰到天上去,而巫彭脚则陷入了大地,没到膝盖处。
巫彭随即也冲上天去,一击重拳,仿若流星,朝黑火豹击去。但是被黑火豹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并且尾巴将巫彭困住甩了出去。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喷吐出黑色而又炙热的火焰,朝巫彭轰去。
但是巫彭反应神速,摔地后立即后翻身,躲过一击,但是大家还是心有余悸,只见巫彭刚才倒地处方圆一里沦为灰烬,如果击到巫彭身上,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巫彭此时,一手撑地,默默地看着前方空中的黑火豹,眼神凝聚,仿似一把利剑。随即身体也像利剑一般冲了出去,狠狠地扎向黑火豹。
黑火豹张嘴又是一个吐出一个黑色的火焰团,但是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这时,巫彭竟然一拳将其轰得破碎。
这才是巫彭真正的战力, 那头黑火豹惨了。烟老爷子猛抽一口浓烟,饶有兴致地看着上空那一场大战。
黑火豹显然也没料到,巫彭突然变得这么生猛,但是反应也是神速,刚好闪了过去。
黑火豹感到害怕了,因为从那个人类身上涌起了滔天的战意,连它都无法承受。
巫彭看着黑火豹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因为他已经从黑火豹的眼中看出了惧意,这场战斗也就没有悬念了,因为临敌对战,自信就是最强大的武器。失去了自信,在巫彭眼里,黑火豹只是一只小黑猫罢了。
黑火豹,突然转身跃进了下方丛林,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
但是巫彭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它呢,随即也追了上去,转瞬便无影踪了。
余下的众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呆在原地,等着巫彭归来。
尚尘暗道:我一定要变得像巫彭爷爷一样强。
突然,烟老爷子抽烟的手抖动了一下,眼睛突兀地一缩,盯着远处的丛林,喝道:你们退后。
只见稀疏的丛林中,猛地露出了一只绿色的三角形的脑袋,赫然有一个茅草屋那么大,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竹叶青。只见它盯着众人,妖异的眼光一闪而过,舔了舔那猩红的舌头,显然对这份到嘴的美餐还满意。
烟老爷子瞪着那条竹叶青,喝道:孽畜,还不退走,小心你烟大爷把熬成蛇羹当宵夜。
但是那头竹叶青显然对烟老爷子的恐吓不感冒,张开血盆大口就朝烟老爷子咬过来,烟大老爷立马一跃三丈多高,烟杆子朝竹叶青的脑袋砸了过去。
只见竹叶青脑袋摇晃了三下,便又清醒过来,蛇尾一卷直接将烟老爷子身体缠绕起来,烟老爷子那黑沉沉的脸立马比猴子的屁股还红。
石虎一声怒吼,举起一块赶得上竹叶青脑袋的巨石朝竹叶青砸了过去,但是显然跟鸡蛋碰石头没啥两样,巨石碎了,蛇的脑袋半片鳞片都没掉落。
但是趁着空档,石虎那硕大的拳头也重重地砸到了蛇的眼睛,而与此同时,奕轩搭弓射箭,箭如流星,直接射到竹叶青的七寸处。
竹叶青,一声痛呼,缠绕烟老爷子的蛇尾稍微一松,烟老爷子趁机脱逃出来,喝道:快走!
大家立马朝四面八方逃去,石虎一手直接把尚尘扛到肩膀上,跑得跟一阵风似的。
但是竹叶青发怒了,还从没有敢这么戏弄它。只见它上身直立起来,竟然有三十多米高,一个猛扎,一口将一个巫族的壮年猎人吞了下去,连骨头渣子都没吐出来。
烟老爷子猛地挡住在竹叶青面前,一跃而起,当头棒喝,但是还没打到竹叶青的脑袋便被其蛇尾抽飞出去,撞倒了一个合抱之木,烟老爷子吐了好几大口血。
这时,竹叶青也不管烟老爷子死活,继续朝奔跑的猎人盘过去。
这次,它的目标是石虎,更确切地说是尚尘。
妖异的蛇眼,如同棕色的宝石一般,盯着尚尘,那仿佛已经是自己腹中美餐的食物,张开了血盆大口。
石虎猛地将尚尘抛到一边,转身跃起,一拳砸在了蛇的鼻子上,但是被砸飞的反而是石虎自己,也撞倒了一个大树,想要爬起来,又被竹叶青一蛇尾给抽飞了。
随即,又有五个猎人被竹叶青生吞了,那锋利的牙齿活生生地切裂了肉体,鲜血从竹叶青的嘴角溢了出来,甚至有一个人的脑袋从竹叶青的嘴巴掉了下来,落到尚尘的面前。
尚尘,愤怒地注视着竹叶青,第一次感觉离死亡是那么的近,而自己却又是那么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活生生地被吞吃。
那一刻,他,迫切渴望力量,强大的力量。
但是,最终巨蛇的血盆大口成了他的归宿,顷刻间,尚尘没入巨蛇的血盆大口中。
“不,小尘!”远方传来一声怒吼,赫然是巫彭,只见他手中还提着一只垂死的黑豹子。
竹叶青一看,立马窜进丛林,因为它感觉那个家伙身上强大的力量,而且连黑火豹都死在他手上,而自己等级只不过比黑火豹高一点罢了。八阶初级的魔兽,已经属于灵兽了,智商已经堪比人类了,早已通灵了。
巫彭,丢下手中的黑火豹,追了过去。
那一刻,滔天的怒火,让巫彭狂暴起来,战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虽然竹叶青曲线前进的速度很快,但是竟也摆脱不了巫彭,而且越来越近。
竹叶青不安了,求生的本能越激发它的潜力。
但是,也是摆脱不了巫彭,而此时也越来越深入十万大山深处,巫彭也知道越里面那些魔兽的可怕,但是他还是追了进去,因为巫彭知道,尚尘对于巫族的意义。
只见,巫彭追上了竹叶青,一拳砸向了竹叶青的脑袋,直接把百米长的竹叶青轰飞了,撞倒了一大片丛林。
巫彭随即又冲了上去,但是一只魔兽挡在了他的前面,赫然是八阶中等魔兽白骨蛛。
这等阶级的魔兽已经可以吐出人语了。
“巫族,这里不是你们的地盘。“白骨蛛显然也知道巫彭的强大,警告道。
竹叶青见此,赶忙窜进丛林,跑了。
巫彭随即想追上去,但是白骨蛛硬是挡下了他的去路。
“孽畜,滚开。“巫彭一声咆哮,一拳轰向白骨蛛,但是却被挡了下来。
但是挡下的却不是,白骨蛛,而是一只猪。
白骨蛛看到这只猪竟然跪了下去,嘴里虔诚地说道:“拜见菊花猪大人。”
巫彭一张老脸都给气得涨红了,但是却无济于事,那只猪,伸出右蹄子,他便被禁锢在空中,动弹不得,不由得一股无力感。
菊花猪打量一下巫彭,道:“巫族,我不想杀你,但是无论谁打扰到十万大山里面的老祖宗都得死。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去。”
“把那条蛇交给我,它吃了我的族人。”巫彭恶狠狠地盯着菊花猪。
“笑话,只允许你们巫族吃我们魔兽,不允许我们吃你们。几千年来,老祖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还真的以为我们魔兽好欺负吗?如果不是看在与你们祖辈的约定,今天,就杀了你又如何?”菊花猪冷哼一声,右蹄子一挥,巫彭随即被击飞出去。
“菊花猪大人,连老夫的薄面也不给了吗?”空间突然被撕裂开来,一声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出现了一个老者,一身黑袍,赫然是巫咸,旁边还有一个女子,不用说便是巫祝了。
而菊花猪只不过是笑了笑,“想不到你这老家伙也会出来。”
巫咸冷声道:“今天无论如何,你要把那条蛇交出来。”
“我要是不呢?”菊花猪淡然笑道,赫然不把巫咸的恐吓当一回事。
“那你就试试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拉你一块进地狱吧。”巫咸冷冷地说道,黑袍中传出可怕的能量波动。
菊花猪显然也没料到巫咸今天竟这么的强势,完全跟他低调朴实的作风不搭边。显然它没事也不想招惹巫咸,因为巫咸对巫术的精通说不定已经超越了巫族祖辈。它还犹记得两千年前,那一场旷世大战,当年它,还只是一只小猪罢了。
巫族的祖辈那通天的神通到现在,它还心有余悸,竟然可以硬生生地封禁住饕餮,要知道饕餮也是十万大山最里面百座山峰的主儿。
十万大山最深处的百座山峰有着来自于洪荒远古的封印,封禁住了那些老祖宗级别的妖兽。妖力越强,封禁的力量也就越庞大,所以饕餮能跑出来也只不过是因为它的妖力最弱罢了。
没有人知道最里面的老祖宗可怕的力量。但是没有人敢忽视,当年巫族的祖辈硬生生地想要攻入十万大山最里面,但是也畏惧那些老祖宗的力量,便定下了协议,魔兽不能私自离开十万大山,滥杀巫族族民,而巫族也不能到十万大山最里面撒野,打扰到老祖宗。
玖
“咳咳,巫咸老弟别动火,十万大山我比你熟,你先回去,我帮你找找那个娃,不过希望可不大。